说白了就是偷着卖点钱,换点棉花肥皂日用品什么的,乡下就只有些吃喝而已。
其他酱油,醋,火柴,煤油,蜡烛什么的都只能花钱去供销社买。
村里的供销社也收购农产品和手工品,但是给的价不高,不如去城里偷着零散卖了拿到的多些。
城里粮食,油什么的凡是你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凭票限购的。
有很多城里人有钱都没地方买哪怕只是一个苞米粒。
于是黑市就应运而生了。
虽然打击的挺厉害,但耐不住利润大啊,还是有很多人愿意铤而走险的。
尤其是周边这些乡下地方,正是货源啊货源。
所以村里这些人尤其是常进城的,对黑市基本上就是门儿清。
就是少进城的,谁手里面没几个固定客户啊。
哪个是乡下人?
城里人分的特别清楚,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光从衣着上来看乡下人的衣服基本都是自己做的,哪里讲究什么样式啊流行啊什么的。
城里人就不一样了,城里人穿的都是中山装啊。
还有从中山装改编的人民装,青年装,学生装之类的。
还有因为国家倡导劳动最光荣,朴素是时尚。
渐渐的穿工装成为一种荣耀,所以男士背带工裤和格子上衣也成为了城里人的标配。
地理刨食的人都穷,哪有钱追求什么时尚,能新买一块儿灰布都是攒了一两年紧紧巴巴才够做一身。
大部分人都是舍不得的,全家攒个几年的钱,才堪堪够给儿子娶个媳妇的。
谁还那么奢侈的讲究什么流行不流行。
衣服也就两个袖子一排扣子,这么省布料怎么来。
所以别看当时的人们,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黑瘦黑瘦的,看外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这乡下人一进城,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当年欧建第一次进城就是这样被人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欧建第一次进城,刚走到了稍微人少点的地方,一位大姐就走过来搭话了。
刚开始还不明白咋回事呢,想着城里人这么热情的吗?
大姐一上来就笑呵呵的问:“大兄弟,来城里走亲戚是不?”
“不是。
我来这供销社买点水果糖,我们那边的供销社没有。”
“哎呀,这是家里有人办喜事吧?
那可不能省。
不过大兄弟啊,你怕是第一次来城里吧?
路熟吗?糖票带了没有啊?”
“啥?啥糖票?”
欧建有点纳闷,买糖给钱买不就好了吗,咋还要糖票?
“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城里人难啊!
现在是买啥都要票,没有票你有钱也不给你买的咧。
别说糖啊花生瓜子啥的副食品了。
就连粮票上那点定量都吃不抱的咧。
我老想着啊,与其给个啥副食品票,我到宁愿多给几斤米。”
说完拿眼睛瞟瞟欧大伯慢悠悠加上一句:
“大兄弟你这来一趟不容易吧?
没糖票可咋整啊?多耽误事儿。”
欧大伯也不是啥蠢人,人家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马上跟着说。
“大姐,你说这可咋办啊?
我家里还真是办喜事,我弟弟的大闺女出嫁。
虽说现在不好铺张浪费提倡节俭。
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怎么的也得弄个一斤半斤的水果糖给孩子们舔舔喜气不是?”
大姐不出声了。
“大姐啊,你家糖票急用不急用啊,要不弟跟你买?”
“呸呸呸。
什么买不买的,这不是投机倒把吗,说话可得注意点,姐姐可不做那事儿。
不过领导人都说了,工农一家亲嘛,就冲你叫这声姐,姐就帮你了。
反正姐也用不上,不过姐家糖票不够半斤那么多。
我回头帮你问问谁家糖票用不上快过期的给你匀几张过来?”
大娘十分的热情。
“哎呦,那就太谢谢大姐了,赶明儿我给大姐带两个鸡蛋过来。
自家养的也不费什么,让大姐也沾沾我侄女的喜气。”
“鸡蛋就不用了,你也先别忙着谢姐。
姐和你说句实话姐家里的糖票只有一两,剩下的都的去别人家里问问。
这问到了,就我一个人吃鸡蛋也不好。
这样吧!到时候你带几个饼子过来,就当家家都沾了你的喜气儿了。”
“那行!这么说定了啊大姐!”
“嗯,定了,凑糖票也要时间,大兄弟你受累,明天再来一趟儿啊!
今天来都来了大姐先带你去供销社看看,有啥想要的心里有个数儿。”
“嗯,行,谢谢大姐了。”
像欧建遇到的,这样的事儿还真不少。
有的机灵点的人就直接问清楚黑市的地方自己偷着过去买卖点农产品换点钱。
乡下的供销社虽然品种有限,但是不用票,本村人可以直接用钱买东西。
这就很好了。
但不要票,也不代表什么都不要的。
供销社的地址是村长找村民腾出的一个不用的屋子。
里面有一个柜台稀稀拉拉放点东西,售货员就是腾出屋子那家村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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