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页
    他深吸口气,略显激烈的情绪平复下去,语气淡淡道:如果是我琴歌喜欢他,而愿意原谅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受宠若惊,那是我琴歌自己犯贱;但若是他秦钺,因为觉得喜欢我,就可以肆意妄为,将人如同畜生般糟践抱歉,喜欢两个字,没有这么龌蹉。
    秦逸一时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勉强开口,道:但不管怎么样,陛下对你终究是不同的。
    连他自己,也无法再将喜欢二字说出口。
    琴歌今日已经说的够多了,也懒得再反驳他秦钺对他自然是不同的,因为他是秦钺还未得到、未征服的,秦钺对他,说白了不过是两个字不甘。
    秦逸轻叹一声,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正色道:我此次来,除了给你送《长春诀》,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方道:先前陛下审讯时,亲口答应会放你回质子府,但是,陛下虽重诺,我们做臣子的,却不得不替他的安危着想你若想出去可以,但是必须答应,今生今世不能再对陛下出手。
    出去?
    琴歌神色恍惚了一瞬,而后轻笑一声,道:我说了,你就信?
    秦逸正色道:只要是你琴歌说的话,每个字我都信。
    琴歌叹口气,道:那我倒不好骗你了,抱歉,我做不到。
    今生今世不对秦钺出手,难道要他见到秦钺就束手就擒不成?而且这个地方,根本就困不住现在的他。
    秦逸苦笑,叹道:早知道你不会答应了。
    沉吟好一阵,又道:不管先前陛下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你也不得不承认,陛下这次对你,是该杀能杀而未杀
    琴歌默然。
    秦逸道:罢了!我也不要你发誓绝不同陛下动手,我只要你答应,日后你便是要杀陛下,也只能光明正大的出手,绝不再行鬼魅刺杀之事。
    琴歌淡笑一声,道:你是料定了我此生不可能有胜过秦钺的机会?
    不是,秦逸顿了顿,道:当日陛下被你刺伤,昏迷前说,他秦钺可以死,但是,绝对不会死在你琴歌手中陛下最不愿死在你手里,可是你却偏偏是这世上,最有机会杀了他的人。
    琴歌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绝不再行刺秦钺就是。行刺之事,他原就不喜,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动用此等手段。
    秦逸松了口气,起身道:我这就去回禀陛下。
    迟疑了一下,又道:不管你信不信,陛下他对你
    琴歌打断道:我信不信有什么意义吗?
    秦逸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便是陛下再对不起他,可在他差点杀了陛下,且从未放弃过杀死陛下之心的情境下,陛下依旧坚持放他这少年冰雪聪明,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陛下的情义?不过是,不屑一顾罢了。
    秦逸连药箱都忘了,几乎是逃一般离开囚室,而后苦笑,这些话,他该如何对秦钺转述?
    正在发愁,一拐弯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背对着他,负手站在院中,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只觉得莫名萧索。
    顿时一愣:陛下
    秦钺没有反应,秦逸上前,轻声道:陛下,臣有负重托,他没有收。
    秦钺淡淡道:我知道。
    陛下方才秦逸犹豫了下道:都听到了?
    嗯。
    秦逸有些头皮发麻,赶紧回想刚才可曾说过什么不敬的话,更没敢问秦钺感想如何,从怀里掏出《长春诀》呈上去道:陛下,这东西
    秦钺接过,抬手便撕,秦逸惊呼一声:陛下,使不得!
    这东西,可来的不容易啊!
    却见秦钺只将封面扯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他不是说要从南楚找吗?换个名字,再送过去。
    将册子扔回秦逸,再不说话。
    秦逸告退离开,走出院门,临上马车时再回望,只见那个人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由轻叹一声。
    第16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重见天日,琴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透过车窗,看着街上往来的人群、繁华的店铺,觉得熟悉又陌生。
    忽然微微一愣,道:为何秦都来了这么多齐人?齐人或许是因为总在马上驰骋的原因,发式和中原诸国区别很大,喜爱结成各种发辫或索性剃掉。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面色冷峻到近乎麻木的青年,闻言沉声道:陛下和楚公主大婚之日将近,齐王派了使者前来道贺。
    琴歌这才想起,楚公主到秦都四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婚期。想到秦钺易安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琴歌微微皱眉,其实这种事,别说在向来不讲规矩的大秦,就算南楚也不少见,可琴歌却很难像其他人一样,将这些当成一件风雅事去看,只觉得厌烦透顶。
    忽又轻轻叹气,他来秦都,到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多月,可发生的事,却比前面十多年还多。甚至现在想起在南楚时的事,都仿佛是发生在梦里一般,朦朦胧胧并不真切。
    马车停下,琴歌下车敲门,好半晌无人应门。马车不等他进门便已经走了,但同车的青年却下来,静静站在他身后。
    琴歌皱眉:你不走?
    青年道:陛下令我跟着你。
    他说话的腔调似乎永远那么平,不带丝毫感情。
    秦钺亲自下的命令,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琴歌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沉默片刻后,问道:如何称呼?
    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感觉这个问题很棘手,好一会才道:我以前,叫玄一。
    秦钺的暗卫?
    青年瞳孔一缩。
    琴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现在既然已经不是暗卫了,不必再如此紧张。
    青年神色有些僵硬,却是想放松却不知道该如何放松的模样,过了片刻才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琴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道:这并不难猜,以数字为名原就少见,且听你的语气,玄一这个名字,此刻应该已经属于别人了,可见它只是一个代号会完全以代号代替姓名的人,不是暗卫还能是什么?
    青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琴歌又问:你本名呢?
    青年思索片刻后,摇头道:不记得了。
    又道:既然陛下令我跟着你,你就替我赐名吧。
    琴歌摇头:姓传自先人,名寄托期望名字是很慎重的事,不要将这个权利随随便便授予他人。
    不再理他,又加大了力度继续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