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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林若挠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这就不好算了。
    李渊笑骂一声:臭小子!
    又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不下就不下了,回吧!
    心里暗暗叹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小书童这句话可不是吹牛,见识了这少年另几样本事,就更向往他的琴技了。可越是熟识,便越舍不得逼迫于他
    林若笑道:老丈也别灰心,林大才子我呢,从十六岁开始,就没同人全力交过手了。输给我一点都不丢人啊!
    李渊好奇道:你满十六多久了?
    林若伸出两根手指。
    两年?
    两个月。
    李渊瞪了他一眼,转头大声吩咐:收拾东西,回府!
    林若哈哈大笑,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小书,回了!回了!再不回伯父该担心了。
    李渊见林若起身准备和小书一起收拾东西,抬手制止,吩咐从人上前帮忙,一边道:你身边就这么一个从人?
    林若道:一个就够了啊,小书很能干。
    李渊冷哼道:能干倒是能干,规矩上却差远了,且只带一个人从人,也太失身份林博远到底是五品官儿,连给你多派几个下人都舍不得?方才闲聊时,他已捅破林若的身份,但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只字未提。
    林若正色道:老丈却是误会家伯父了,伯父对我,便是生身父母也不过如此。我自幼父母双亡,伯父带着襁褓中的我到长安,为了照看我,伯父只能找些写抄书的活儿勉强度日,甚至因此练就出了一心二用的本事脚推着摇篮,手里抄的书也能一字不乱。直到我两岁,身边能离得开人了,伯父才开始在外面找活儿。
    他说到此处忽又笑了,道:听我伯父说,我小时候记性极好,很会背书。伯父一开始的时候,是给人做账房先生的,有一天主家过来,看见我一个人坐在小凳上看书,一时兴起,就抽问了我一句,结果我答得甚是流利,他知道是伯父教的,便让伯父别做账房先生了,去给他家孩子做先生。
    那家的小公子当时十一岁了,甚是聪颖,可是顽劣的很,已经气走了十几位先生了。据伯父讲,那时他就让我和那家的公子并排坐着,一起教。抽那小公子背书,小公子不理,他就让我背。我背出来了,他就叹气怎的连两岁幼儿都不如呢?,若是都背不出来,他也叹气怎的和两岁幼儿一样呢,终于有一次,伯父问我一个问题,我答不出,那小公子得意洋洋的说出答案,伯父点头倒是比两岁幼儿强上些许。那小公子大怒,从此卯足了劲儿的念书,誓要把我比下去。
    李渊大笑,问道:后来呢?
    林若道:那家是商人家,只想让他学会认字算账,以后能接管生意就好。他认真学起来,不过一年功夫就学的差不多了,然后便跟着他父亲学做生意去了。
    李渊道:那他最后可曾比过你?
    林若笑道:那时的事我如何记得?不过他如今见到我,还要称我一声小师兄呢!
    李渊哈哈大笑,又道:你伯父也算是个能人,你这些本事,也是跟你伯父学的?
    林若摇头道:伯父不会这些。伯父幼年家贫,家里能送他去认几个字、读几本书就不错了,所以索性一心都扑在书本上。不过他说让我趁着年纪小,除了课业,想学什么便去学,等长大了,再想学也未必有那个精力了。然后我告诉他,我想学琴。可是伯父哪里请的起先生教我弹琴?于是便到处打听。他打听到张家的族学里有个先生专教琴棋书画,很是了得,便辞了当时的工作,去张家自荐。伯父在张家要教几十个孩子,很是辛苦,薪水还只有先前的一半不到,可是我当学会第一首曲子回家弹给他听时,伯父大笑,说这买卖做得划算。
    顿了顿又道:我会的那些,一半儿是跟着伯父从别的先生那里蹭来的,一半儿是后来伯父做了官,送我去书院学的。
    李渊轻叹一声,道:你伯父待你倒是真好。
    脸色显出怀恋之色,道:我也是自幼丧父,不过母亲和姨母,也都对我极好。
    又道:你伯父为你学琴费尽心思,如今你不再弹琴,他岂不是伤心?
    林若叹道:都是我年轻气盛,竟不知天高地厚,拿此同人做赌。我曾听人说,自己酿的酒,再苦也得吞下去,也是合该我自作自受。
    李渊冷哼道:都怪那姓云的小子,若不是他
    林若接口笑道:若不是她,这世上就没有将进酒、没有君不见,那才是真正的千古憾事呢。
    又道:老丈喜欢音律,下次有空的时候不妨到林府来找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一饱耳福。面前这个人,潇洒豁达、率真大度,当他只是李老丈的时候,他是愿意真心相交的。
    李渊不屑道:长安城听曲儿的地方,老夫不比你清楚?我带你去还差不多。
    林若道:老丈勿要自吹,我要去的地方,一般人可不知道,若老丈果然听过比那更好的曲子,我就罢了!我还是不打赌的好!
    李渊大笑。
    因李元吉先前自称住在附近,林若下山之后便同他们分开,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黄昏了。
    林若先不梳洗,亲自去厨房指导厨娘将他带回来的鱼做了。
    因有李渊的人做免费的搬运工,林若带回来的鱼着实不少,做出来以后除了府里人人有份,还另外用小小的碗装了十来碗,让人送去给他那些同窗那画儿被李渊强抢了去,他懒得再画,既不能用美景来馋他们,就只能用美食了。
    林若也懒得纠结自己为什么知道如此这般能做出美味来,反正东西好吃又没毒就够了。
    为了达到馋人这一目的,林若恶意满满的每一份都只装了两三块,务必要让他们吃不尽兴!
    东西散出去,倒让李家好几位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李渊不是滋味儿:鱼是老子的人帮你捞的,老子的人帮你扛下山的,结果做出东西来,居然没有老子的份儿!
    李建成不是滋味:林家是他的部属,他对林家的态度瞎子都看出来了,就算东西微不足道,也该拿来他面前表表心意吧?
    李世民也不是滋味:那个人亲手做的
    林若的鱼送出去,除一两个外都回了信,嚷着明儿再一起上山,并嘱咐他什么都不用准备,酒菜歌姬他们都包了,且务必带上厨娘就是。
    其实那鱼虽不错,却也将人馋不到这份上,林若的鱼也罢,他们的回信也罢,更多是一种态度。
    于是第二天,人约人的聚了几十个年轻人,再加上带的仆从,好大一波人一起上山,好生耍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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