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竹和周惠兰斗法,周惠兰帮周氏等人扛住了,而韩惠竹技不如人,输了的后果却得由他们吴氏来承担。
吴四爷一看便知这些族人们受影响了,心里对吴刚肯定有了怨言,甚至对他都有了情绪。他对此情况也很无力,周永善父女最后说的那番话影响太大了。
经历了这回,吴四爷整个人苍老又疲惫,其实周徽嵐的话他听进去了,但他能如何呢?他也只能训训吴刚这个侄孙,不敢将韩惠竹捅出去,因为在来年,他们的稻谷还指望她来收购。
他是真的后悔了,上次要是拦着不让他们毁约就好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想到刚才那一幕幕,吴四爷发现周氏真是人才济济啊。
老一辈的自不用提,周三太爷还在,周五叔公、周永善周永正兄弟,哪一个都不输他。
就说中青年这一辈,当初韩海还是周海的时候,周郢屈居于其下,韩海一家除族,周郢开始发光发热。
周郢够出色的了,同时又回来一个不遑多让的周惠兰,他俩算是周氏年轻一辈中第一梯队人才。周大志、周祁、周大纬等人不及二人出色,却也很不错,算是第二梯队。最年轻的那一辈,也有少年露了苗头,比如还在念书的周双等孩子。
这么一数,周氏的人才真的太叫他羡慕了。
关键是,周氏的中青年一代已经起来了,不像他们吴氏,人才凋零,遇到点事就需要他这把老骨头冲在前面。
一时间吴四爷的内心充满了萧索,“我现在就希望阿昊快点回来。”
身边的小辈附和,“是啊,昊哥回来就好了。”当年昊哥可是和周郢相提并论的人啊。
吴四爷带着吴氏族人走了之后,周永正、周郢、五叔公以及周徽嵐父女俩五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觉得趁着众人都在,索性就不解散,就地发放粮油和红糖来,也省得再折腾一次了。
这消息一宣布,大家都欢呼雀跃。
大家都很自觉,每户一个代表,按顺序开始排队登记。
整个场地,最前方空出了一块,放了两张桌子,紧挨着桌子的地方堆放着一桶桶五升的花生油和红糖。
红糖是一起的,一共几百斤,还需要分装,周永正点了几位手脚麻利的小媳妇正在分装。
从吴刚闹事起,大家陆续地过来了,到了这会,几乎能出门的人都来了。
每户代表自觉排队,其余人三三两两站在外围,说说笑笑地聊着天儿。
董荷花看着台上忙碌的周惠兰,问李桂香,“嫂子,咱惠兰是不是变俊了?”
“啊,变俊了吗?我瞧着变化不大啊。”说完这话李桂香才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
董荷花笑她,“人天天在你跟前晃,你当然不觉着了。像我隔段时间没见,猛不丁地见上一回,才能察觉到变化大。”
周徽嵐这些日子一直醉心实验,一直都泡在实验室里,有点时间就跑大棚,去大棚的时候都是一大清早的时候,已经许久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了。
盯了好一会,李桂香确认了,“惠兰捂了一冬,确实白了一些。”
董荷花道,“这就对了,这一白遮三丑,可不就俊了嘛。”
李桂香不以为意,她女儿打小就漂亮,就算黑,也是黑俊黑俊的。
“惠兰这脸盘子随你,依稀记得你当年可是咱们大兴村最俊的媳妇儿。”
“多少年的事了,提这干啥?”
董荷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两天有人向我儿媳妇打听惠兰呢。”
李桂香闻言立即回头,“什么人?”作为母亲,她对这种事很敏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是小河村的人,今年四十二,老婆前两年生了肝病死了,底下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不过两个儿子都成年结婚,还剩下一个闺女没嫁,但也快了。”
对方三个孩子,她女儿也三个,李桂香不嫌弃这个,“他是做什么的?”
“在县里跑运输的,工资稳定,福利蛮好,在县里有房子,小河村也有。”董荷花觉得这条件算不错的了。
跑运输,老婆还是肝病死的。李桂香心里嫌弃,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不想给女儿招黑,但真心觉得这条件配不上她女儿。
“他啥时候见过咱惠兰的?”明明惠兰很少出门的。
董荷花回忆,“小河村有嫁到我们村来的,听说是来传口信的时候见过惠兰一次,一直念念不忘。”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桂香罢罢手,结束了话题。
董荷花住了嘴,她多少看出来点,大概她嫂子是没相中这人。她往台上看了一眼,惠兰是不错,但世情如此,她嫂子想要给惠兰找个更好的,怕是难。
大兴村周吴两大姓对上一事当时就闹得挺大的,附近的村子都有耳闻,特别是周永正、周永善以及周徽嵐训吴氏的话被人口口相传,尤其是周徽嵐后面说的那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话,深获一些老人家的认同,纷纷告诫后辈。
总之,几乎没有人站吴氏。
“依我说,这事本就是吴氏不占理,这事本就是人家内部的事,他们偏要去插手,被教训也是活该。”
“吴氏就是作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就是好命生在大兴村,有大腿也不会抱,反而还一个劲地作,生怕得罪不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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