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他妈爽!”小陶跺了跺脚,“老板放心,保证明儿一早就能见报。”
“今晚。”
“好嘞!”
不发则已,一发都是致命……还真是跟她一样心狠手辣啊。林凤音笑得开心极了,这招在她的计划基础上就是火上浇油。
“嗯?”脸被大手摸了摸,“我好像看见你笑了。”
林凤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
“真是眼了花。”他轻笑一声,拇食指轻轻摩挲她尖尖的下巴,似乎是挺喜欢那独特的触感,“还真到处都有肉。”
林凤音很想翻个白眼,可灵魂却被困在身体里。
“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乖……”他长长的叹一声,“恨不相逢未嫁时。”要是再早十年,男未婚女未嫁该多好,她值得最好的男人,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林凤音何曾没有这样的遗憾,要是十年前的自己能有勇气反对父母就好了,哪怕终生不嫁,哪怕没能上高中考大学,只要别嫁给向东阳……她的人生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与其怪父母,怪向家,怪系统,不如怪自己的懦弱。
正想着,又进来几个人,一双粗糙但温暖的手放她脑门上,“音音不怕了啊,让白师傅帮你看看。”
林凤音心头温暖,这是金母。如果还有机会,真想叫她一声“妈”。
随即,室内忽然凉下来,不知是人都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一只冰凉的人搭上她的脉搏,顺着手臂外侧一路往上,一寸一寸仿佛藤蔓生长,渐渐缠绕到头顶,又从巅顶往后而下。
明明是陌生人碰触,她却异常舒服,有种体内毒素被一一逼尽的感觉,恨不得那手不要停下。
“此女福泽深厚,却已被鬼祟夺舍,时日无多。”
室内空气一冷,金珠咬牙问:“什么意思?”
所谓的白师傅,是一名颤颤巍巍的白胡子老头,穿着灰色的唐装,黑色的千层底布鞋,黑漆漆不见天日的墨镜一戴,就跟公园门口摆摊的老头儿差不多。
只见白师傅捋了捋胡须,不被他周身气场所慑,上下打量金珠,“你俩本是三生伉俪,可惜,可惜……”
金母不认字,不知道他文邹邹说什么,但“时日无多”四个字却千真万确听懂了。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声问:“白师傅能不能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您放心,香油钱随您开口。”
白师傅摆摆手,“身外之物,不提也罢。”
他绕着病床走了一圈,又用桃木剑凌空挥舞百来回,没想到走路都颤巍巍需要人搀扶的老者,舞了这么多下居然脸不红气不喘,金珠原本难看至极的脸色,慢慢有了点希望。
果然,他的剑刚收起来,床上的人就动了动手指。
“诶你们看,音音的手是不是动了?”
手指又动了动。
金珠确信,这次绝不是他眼花,但他看向老头儿的眼神更狐疑了,拳头紧握。“再让她动一次,不然我他妈扔了你。”
金母神色尴尬,“老二怎么说话呢,白师傅是高人。”又忙向老头儿赔礼道歉,生怕儿子得罪了他。
“无妨。”白师傅笑了笑,又按着某种阵法舞剑,三百回合下来面不改色,而林凤音的手又再次动了动。
“姐你醒了?”金母和大龙一个健步就想冲过去。
“站住!鬼祟未除,生人勿近。”
仿佛沙漠里跋涉多日的旅人,金珠双眼发亮,“要怎样才能除尽,请大师明说。”这都躺一个星期了快,还是第一次会动。
白师傅静静地盯着他,“很难。”
很难,那就是还有希望。
金珠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只要她不死,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请说。”
白师傅环视一周,重点在门窗处按照某种奇怪的姿势挥舞桃木剑,舞着舞着忽然脸色大变,“别动,鬼祟前任宿主就在此处。”
要是平时的金珠早嗤笑他装神弄鬼了,可现在他是真的信,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错过。立马屏气凝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头儿。
白师傅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上头用朱砂画着些看不懂的符号,一把贴在林凤音床头,这才挥舞起桃木剑来。
***
儿科病房里,向东阳脸色阴沉,才一周的时间,耳福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缩小。
以前比寻常孩子大得多,都说看起来像七.八个月,现在不止小胳膊小腿没肉了,连身高也缩短……仿佛骨头被人抽去了三分之一,更别说睁眼玩闹,惹人喜爱。
有朋友帮他从香港请了专家来,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多种几乎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得的病全都忽然集中在孩子身上,“难道就要耗在这儿吗?”
梁文静眼睑颤动,不说话。
张春花为了表示对孙子的关心,没日没夜的守了几天,打着哈欠道:“我瞧着像中邪,不如找个阴阳先生来看看?”省得每天成千上万的医药费花出去,她心肝脾肺肾都疼。
向冬梅爱惜的摸了摸新“嫂子”送的名牌皮包,酸道:“这只能说明你们跟他缘分不够,反正哥嫂你们年纪不算太大,大不了重新生一个。”
哥哥这么大一副身家,她下半辈子睡着吃都没问题,但第一顺位继承人越多,以后分到她头上的就越少……“不生也没事,我大宝二宝外甥也算半个儿,以后能给你们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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