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笑说:“田宁,我送你吧,我看你不太舒服。”
“行啊。”
薛琳也坐到车上。
司机问:“同志,咱去哪儿?”
薛琳看看田宁,田宁已经蹙眉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十分困倦,她轻声说:“新江宾馆。”
“好嘞。”
出租车向前驶去,被别了的出租车也跟上来,很快超车走在前头不远不近,司机看着前方,一声不吭。
新江宾馆离酒店只有十分钟车程,司机停车,薛琳付钱,田宁靠在后座睡着了,她拍拍田宁肩膀:“田宁,别睡了,我送你上去再睡。”
田宁勉强睁开眼:“到哪儿了?”
“我们、我们到宾馆了。”
司机皱眉:“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没事,她爱瞌睡。”
司机收了钱也没多问,等人下车才慢悠悠挪开,看着薛琳扶着田宁上台阶去宾馆,下车锁门跟了上去。
宾馆大堂有人问了一句,薛琳回答了房号,一路顺畅的走进电梯。
这是省城有电梯的新型宾馆,足有九层高,外观看起来气派又漂亮,电梯里静悄悄的,到了六楼停顿,薛琳拍拍垂头打瞌睡的田宁,轻声说:“田宁,我们到了,一会儿你就能到家了。”
“好,谢谢。”
到这时候田宁还是那副冷淡又有礼貌的模样,薛琳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田宁微微睁开眼看了周围的环境:“这和我家里怎么不一样?”
她声音里带着迷茫。
薛琳攥紧她手腕:“没事,马上就到了。”
“好吧。”
她也没有反驳。
两人跌跌撞撞向前走,六楼没什么人在,加上天色有点晚,楼道里没什么人,两人一步步往房号那边走。
叩叩——
“谁?”
门后传来一道男声,磁性低沉,但听得不大真切。
“薛琳。”
“门没锁。”
薛琳上前拧开圆头锁,推开门板,还未看仔细,就被人推了一把,直接跌进房间里摔了个狗吃屎,她惊慌的回头看,田宁已经借此甩掉她的手,板板正正站在门口,神色清明。
“啊——你——”
薛琳跌在地上,慌忙撑着手爬起来,身后有脚步声,再抬头看一眼前方,客房床上躺着一人,床边放着空荡荡的轮椅,贺东升带着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不远处。
身后,是田宁,还有个看起来眼生的高大男人。
“老板娘,关门不?”
田宁轻笑:“先关上吧。”
这声音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薛琳很快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乘的那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
“田宁,你——”
田宁双手抱胸:“薛琳,我好像之前就问过你还是谁,是不是觉得自己聪明到天下无敌?”
薛琳看清床上绑着的人是谁之后,咽了口口水瑟缩着说:“田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那我是怎么来酒店的,梦游吗?”
这个饭局本就来的很巧,何况在他们查到一些事情后更小心防备,饭局上出现了薛琳,她在原先单位做的如鱼得水,胡清也没有倒台,她怎么会降职?
“我——”
薛琳第一次那么慌乱。
田宁甩手打在她脸上,清脆响亮:“薛琳,我真的很好奇,从认识到现在你我并没有什么矛盾,你为什么总是贼心不死的针对我,当年电影院是一回,这又是一回,你上辈子属蜂窝煤的么?从里到外都是黑的,心眼还多。”
她这一巴掌用力很大,薛琳半边脸发麻,却不敢还手,退后一步挨着墙。
“田宁,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你放过我,我们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把你打我的事情告诉我妈……”
薛琳极力掩饰慌张,她厌恶田宁的一切,明明是乡下人却可以瞬间跨越阶层,生活的悠闲自在,什么都可以顺心如意,而她得到的一切最后都会成空,她见不得田宁活的轻松随意,让人羡慕嫉妒的恨不得摧毁,那样才能让她心里轻松些。
田宁听了嗤笑:“你说你那个给人做情妇的妈吗?我好怕她哟。”
薛琳脸色一白:“不许你说我妈!”
田宁歪头,神情随意:“有什么不能说的,特殊时期靠着你爸的身份才逃过一劫,后来工作做顺了,就不把你爸看在眼里了,整个一狼心狗肺嘛。”
“你闭嘴!”
薛琳只敢这么说,但田宁充耳不闻。
“对了,大学开学的时候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和贺东升的身份那么敏感,现在想想,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妈又不敢惹她?把我看成眼中钉,是不是想除掉我为你的懦弱找个发泄口,可惜最后还要借助你妈的势力。”
薛琳眼圈泛红,咬着唇内软肉不敢回呛。
田宁眼神探究,格外八卦的说:“啧,我前段在医院门口见过你爸妈,你爸都被你妈训成三孙子了,那时候我才想明白,你是不是特心疼你爸爸?你是有恋父情节吗?”
“田宁!”
“别喊那么大声,虽说六楼的客人被你们清理的差不多了,但防不住楼上还有人呢。”
薛琳慌了。
但田宁给司机使个眼色,司机上前来直接抓住薛琳双臂扭在身后,薛琳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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