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范先莲让她救的外孙女就是参与这案子的贺东升妹妹。
“你外孙女叫什么?不是叫什么范雪?”
谭恺一出事,祝莉哪有心情应付范先莲,连她说的名字都没记住。
下一秒,祝莉又大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是贺东升这桩案子?”
如果她早知道,根本不会想找贺桓安和冷若君当中间人,恨不得让贺东升离他们远远地。
范先莲提防地看着祝莉:“我问你贺家人在不在省城,你也跟我说没有!”
田宁眯了眯眼睛:“你们当然不会告诉彼此真相了,如果祝莉见到东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怎么办?她当年交付给你的事情没有办成,万一惹恼了祝莉,人家不帮忙不就坏了?祝女士不告诉你贺家的所在,是怕你威胁她吧?祝女士今天让你过来应该没有提前告诉你要做什么,否则你一定不愿意过来。”
老太太和亲儿子都防着,说一半藏一半,真不知道她这份胸有成竹是哪里来的自信?
贺东升也冷笑:“老太太其实挺聪明的,你以为贺雪盈和范秋月与我之间只是家事,祝莉一句话就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能够办妥,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成功,你再跟祝莉赔罪说明我的身份,祝莉估计不会想让我好过,你照样可以达成目的,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比如我的财产之类的,对吗?”
范先莲不敢抬头看他们,她聪明,看来这两个人也不是傻子。
原先,她只对祝莉含糊的说是外孙女和外孙的争执,没有提及贺东升,是预备着办妥之后,联合祝莉再谋夺贺东升的财产,让他赔偿自家这两年的损失。
怪只怪当初公安抓人匆忙她不在场,不知道哪个公安局办案,只知道事情大概是贺雪盈和范秋月决定买凶,不知道有谭恺参与其中,如果早知道,就可以将祝莉拉下水,一起对付贺东升,当官的对付做生意的手段可多了,那时候她不仅可以出一口恶气,还可以指使贺明辉夺走贺东升的财产。
早在去年贺东升起诉他们的时候,范先莲就预备着来省城尝试找到祝莉,合力惩治贺东升一番。
可惜……
田宁看懂了范先莲的惋惜神色,实在忍不住端起面前热茶泼到她身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这么大年纪了都不知道给子孙积德,也不怕日后无人孝敬!”
范先莲下意识躲了躲,茶水洒在她和祝莉身上,她梗着脖子说:“谁让你们当初起诉我们的!这是事情没成,成了他们都得孝敬我!”
不就是把盈盈和贺东升当成龙凤胎了,贺东升就联和孙家人追究他们的责任,弄的一家子都倒霉,她还被丈夫儿子埋怨,只要她能弄到贺东升的钱,看谁敢不孝敬她!
田宁蹙眉:“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范秋月和贺雪盈跟你一脉相承!”
贺东升按住田宁:“我们不必和她浪费口舌,既然她们两个互相指证对方,就让……他们追究责任吧,先前买凶的案子,我会追究到底,二位可以尽早联系律师了。”
范先莲的气势瞬间矮了三分,她刚才不应该受激将说出那些话的。
“冷老师,真不是我调换的孩子,都是祝莉干的,我当时亲眼看见的,也是她给我钱让我找机会把孩子交给人贩子!都是她干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死老太婆,你胡说八道,是你不想让你女婿的孩子好过,我还看见你掐他媳妇刚生下来的孩子,你就是想让你闺女嫁给贺东升他爸,都是你干的!这才是真相!”
祝莉恨的咬牙,都是这个死老太婆骗她,要不然她不会做出今天的蠢事。
两人厮打成一团,谭辞靠在角落墙上没去拉架,浑身力气早就被抽干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妻子和儿子?
冷若君又很又恼,再看向贺东升时神情殷切。
贺桓安满脸羞愧:“东升,都是我们不仔细,如果我当初听你母亲的话,仔细去查一查这件事,就不会让你在外面受苦这么多年。”
“东升……”
贺东升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抱歉,这件事还需要证据,现在只是她们俩一面之词,我们没想到是如今的局面,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谈吧。”
昨天听范秋贵说了他的身世可能存在疑点,他不是贺明辉的儿子,生身父母不知在何方何地,心底里并不是十分期盼找到他们,现在突然冒出来疑似亲生父母的人物,有惊无喜。
冷若君有些受伤:“可是……”
当初生产的就两个孩子,贺东升又和贺桓安年轻时候相像,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儿子?她刚才被祝莉带动情绪以为孩子真的丢了,那是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贺东升是她的孩子啊!
田宁叹气:“冷老师,贺书记,你们还是先别着急,这件事太突然,就算我们可以接受,家里老人也接受不了,这件事还是放放。”
贺东升长到现在已经不需要重新有一对父母来改变生活,孙家人和去世的贺老爷子才是陪伴他长大的亲人,况且孙家二老被欺骗了不止一次,他们如何能接受这个局面,如果贺东升立刻认亲,在他心里无异于是对老人的背叛。
冷若君眼泪立刻掉下来了,神情无助。
“宁宁,你能不能……”
她很想说让田宁帮忙劝一劝,可根本没有脸面说出这种话,当初关于私生女假冒龙凤胎的报道她也看过,那一家老人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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