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恒看了一些日式建筑做的改良,这两屋内屋外就有了一处分解处,在木制长廊边上放上一个鞋架,将鞋子放置在鞋架上,换上干净温暖的拖鞋入内,整个房间就都保持了干净。
而所有的窗户季恒也全都换了下来,换成了中式的菱格木窗镶嵌透明玻璃,配上柔软清新的浅蓝色窗帘,再加上季恒这段时间自己抽空写的字、作的画,裱好后挂在墙壁上做装饰,只让人觉得一进这个屋子,就是一个字——雅!
吴晓梅之前说季恒买了那套家具也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话,现在真的是要收回来了——当送家具的人过来将这些家具一件件地摆好放好后,连他们都说,这些家具选的好,他们家房子也弄得好!
灶房里铺的是白色的地砖,墙上挂着季恒的一副竹叶图配上他的一笔狂草,旁边立着一只小火炉,上面咕咚咕咚烧着水;灶口也重新刷过涂料,柴火放的干干净净,在里面做饭都是一种享受!
四方的实木柚木桌子配上四把靠背椅子,静静地立在起居室里,旁边是一张一米五左右的配套柚木沙发,上面是两大扇中式菱格木窗,天气好的时候,有太阳暖洋洋地照射下来,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入睡都让人觉得安逸。
另外一个就是主卧带着洗澡的卫生间,季恒在招待所的时候用过了抽水马桶,知道了其便利性,硬是在自己家里也折腾出了一套抽水马桶和洗手台,自此彻底告别了茅房,有了干净卫生的如厕环境!
主卧里的火炕季恒保留了下来,重新进行了粉刷装饰,被褥也又买了一套铺好,床头挂着一幅季恒自己画的折扇图,炕上放着两个木箱放置季恒和吴晓梅的衣服,木箱上面摆着一瓶新剪的梅花和一盆绿植,端的是有意境。
虽然知道北京这边很多人会在炕桌上写字吃饭,但是到底两个人是南方人,实在不习惯,所以这张火炕还是只作为了床的作用。
新买的书桌上,自己珍爱的书籍、写作的手稿以及文房四宝都摆的整整齐齐,两张配套的写字椅一左一右地放着,宛如一对情侣静静相依而坐。
就这样一番装修搞下来,不仅仅是请来的装修师傅说季恒难搞,更重要的是季恒手里头的钱也如流水一般地淌出去,买齐了剩下的一些锅碗瓢盆、生活必须品后,很快还剩下的五百块钱就只剩下一百多了。
要不是季恒写的那篇三千字的短篇小说再次被周琛和大加赞赏,争取到了他们报社一等作家的待遇千字十五元,又给他送来了四十五块钱,否则可能接下来吴晓梅想要进点货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季恒这一弄就是小半个月,等到家具全都入场摆好、他买的装饰品放好后,吴晓梅简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她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干净、舒适、雅致,这样的情调真的只有她这个满腹诗书的恒哥哥才设计地出来。
虽然算下来,这房子弄下来竟然花费了两千五百元之巨,但是吴晓梅竟然也觉得值得了!
这才是真正的家,而不是凑合来的房子而已。
而且季恒虽然偶尔和她嚷着君子远庖厨,但是这人的洁癖和强迫症比谁都严重,到哪里都要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家务干的比她都好都仔细!
吴晓梅忍不住双手搂住季恒的脖子,撒娇道:“恒哥哥真的是有才,能把一个简单的老房子装修成这样漂亮,以后想到天天要住这样的房子,都开心的睡不着觉呢!”
虽然两人现在也不像一开始在一起时候,动不动就脸红,但是季恒还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下才认真道:“这里离我们两边的学校都近,至少要住四年,人生有几个四年?何不住的高兴舒坦一些?”
季恒祖上是颇有些钱财和底蕴的官宦人家、书香门第,所以尽管后来家道中落了,可是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后人,就算寥落了也依旧有他的风骨在,而这种风骨有可能会让他们在没有条件时候仍旧坚持一些东西,有些人会觉得他们酸,有些人会觉得他们有先人遗风,但无论如何,这些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都变成了他们现在。
“恒哥哥,你以前家里应该也挺好的吧?你又会写毛笔字,又会画画,还饱读诗书那么有才华!是你爸爸教的还是妈妈教的?不过现在你都上大学了,正好有个空档,咱们不抽空去看他们一下吗?会不会有些失礼?”
吴晓梅想到这个有些忐忑,毕竟她妈和她奶奶相处的就不怎么样,她也是季恒下乡才结婚的对象,能培养出季恒这样孩子的家庭,就算不富裕也至少是书香世家,会不会看不上她这个农村来的?
季恒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一僵,他倒是前段时间收到了原身父母的来信,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季恒高考考上了北京大学,让他回老家一趟,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原神的父母,所以这封信也就压了下来。
“你不是说要先来北京么,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我们都安排妥当了,今年放假的时候我们再回我老家去看看我父母吧!”毕竟是原身的父母,自己既然占了别人的身体,总该是要为他尽孝的,否则也太大逆不道了一点。
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季恒还是做不到直接和原身父母恩断义绝的事情,做下这个决定后顿时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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