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没问,不过听说是要招百来个人吧!怎么,你想去参军?要我说当兵那么辛苦,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经不起部队里那么折腾的,还不如自己做点小生意,又赚钱又舒服自在。”
于胧没跟他多说,得到消息后她就溜了,把老懒气得直跳脚,骂她过河拆桥。
她仔细回想着,原书这一段关于张秀儿被招兵的情节。
似乎是张家在城里有个亲戚结婚,张季山去城里吃酒,带上了一双儿女打打牙祭。
那家吃酒的人家刚好就在大会堂不远处,看到那里招兵,就过去问了,结果知道对方还招文艺兵,就唱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祖国是一九八五年创作的,八一年自然没有这首歌,加之她嗓子不错,一时间招兵老师惊为天人。
问她这首曲子是不是她自己创作的,张秀儿自然点头称是,还说是自己没事的时候乱哼的。
对方听后也越发珍惜她的天赋,由此把她招进了文工团里的合唱团。
于胧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张季山和江静在讨论吃喜酒的事情,今天城里来人来人请可。
“把三孩子也带吧!她们也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江静说道。
张季山道了声好,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会要送什么礼过去。
于胧和张秀儿在房间里头基本是不说话的,毕竟两人早就撕破了脸皮,除了睡觉的时候,只要房间里有张秀儿她也不会进去,她懒得看她那张臭脸。
于胧坐在后院的柴垛上,说实话她不待见张秀儿的程度如同张秀儿时刻想毁了她的心是一样的,所以和她有关的机缘于胧都打算扇掉。
不过没等于胧算计她,而是张秀儿她自己就不肯去,原来是周家让她帮忙去地里干活。她为了讨好周家人,扭转自己之前留下的不好印象,因此对周家格外殷勤。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季山一开始还说她两句,后来他干脆就随她去了。
张季山带他们去城里也是走路过去,没一会,张学雷就吵着走累了,张季山只好把他背在背上,于胧也提着一只装了二十只鸡蛋的篮子,一路上只有张学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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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人民大会堂里,本县的剧团刚刚表演过一场节目,是沙家浜的剧目。
台下坐着两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恰好一男一女。
其中那个男人问道:“文芳,你觉得台上这几个后生怎么样?”
宋文芳不由摇了摇头,都不是很和她的心意,而且因为去年部队大裁军,文工团是主要被裁的对象,他们警备区的文工团虽然保留了下来,但给到他们的招兵名额相较于过去直接来了个大缩水。
现在不是只要开嗓子她们就收的。
而且如今改革开放的浪潮火热,团部为了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舞蹈队打算招一批会跳国际舞的。
所以她频频出现在各地方的剧团,想要发掘出一些人才出来。
但显然经过近十年的运动,会跳国际舞的几乎寥寥无几,哪怕会跳的也都藏着掖着,即使已经改革开放了,但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一个省她都已经跑了不少县市了,但一直没有收获。
不由也有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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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胧第一次吃酒席,可以说饭桌上异常丰富。
酒席上,很多人都不尽认识,不过小地方的人大多自来熟,不认识的说几句话也就熟了,说不定聊着聊着还能攀出亲友关系。
“张老哥,这是你闺女啊!长得可真好看,说亲了没有”,一个中年妇人笑呵呵地道。
“还没说亲呢!”张季山也笑。
“那感情好,我有个侄儿子和你家闺女一般大,正好相配,要不我帮着说和说和。”
“这事我都不管的,你说我一大男人也不懂这些,而且这事得她妈说了才算。”
女人又聊起了于胧,问她今年几岁,属什么的。
于胧把脸埋在碗里没说话。
张季山又说了一句,“孩子年纪小,还害羞,不敢跟外人说话,你体谅。”
只听女人嘟囔了一声太小家子气了,于胧闷在碗里呵呵一声。
吃完酒席后,于胧道:“爸,我想去大会堂外面看看,一会就回来。”
张季山见大会堂就在前头,他一眼就能看得到,就叮嘱她别到处乱跑,看完就回来。
于胧连忙点头应下了。
人民大会堂外面摆了张桌子,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笔直地坐在桌前,旁边摆了张红色的招兵启示,有不少人上前问询。
这年头当兵还是件顶有面儿,顶自豪的事情,等招兵点的人走了一波后,于胧才上前。
“同志,请问你们招文艺兵吗?”于胧问道。
年轻士兵稍一抬头,面前这姑娘实在太好看了,就像画里走出来似的,让人不由晃了神。
“招的,你先填个表”,他声音有几分紧张。
于胧点了下头,然后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填自己的信息。
此时宋文芳和蒋光华边说边笑地从大会堂走了出来,蒋光华看了眼招兵点,因为是大中午,所以没什么人,只有个姑娘坐在那里。
他指了一下,“文芳,你瞧那姑娘,这小县城有比你们文工团那群鲜花还好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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