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仇叔的身影刚在过道另一头一闪,中间的一排座位上,就有一个留小胡子的男人站了起来,往林霜霜和李景彦守着的方向走来。
林霜霜并没感到这个人身上有紧张、或者害怕的气息,但还是按照仇叔的吩咐,拦住了他:“同志,你去哪儿?”
小胡子男人没好气的说:“上厕所啊,这也要管?”
林霜霜指指自己身上的乘警制服,说:“乘警查票。请出示车票。”
小胡子男人不情不愿的开始摸口袋,摸到一半,抱住肚子弯下了腰:
“哎哟,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马上给你票啊!”
说着,他弓着腰就想从林霜霜和李景彦两人的夹缝中穿过。
正皱着眉看他的李景彦,急不可待的一把拽住他:
“别想逃!我记得你刚才从我身边走过,就是你,是你偷了我东西吧?”
小胡子一下子站直了,手臂挥舞着甩脱李景彦:“干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东西,啊?”
李景彦说:“看,心虚了吧,那一定是你,走,跟我去乘警办公室,给我把东西拿出来。”
小胡子扳住门,死活不走,大喊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大家看啊,这人胡说八道冤枉好人了啊!”
整个车厢嘈杂起来。
所有人伸着脖子看。
也有几个热心的人向小胡子男人走来:“怎么了怎么了?”
小胡子男人用尽力气的大喊大叫着:
“冤枉啊,不知道做什么冤枉我啊,救命啊,放开我!”
李景彦拍了他一记脑袋:“别喊,就是你偷我东西。”
小胡子男人忽然抱住头,就地一躺,还向一个看热闹的男人求助:
“啊!打死我了!那个大哥,你给我作证,我们可一直好好的侃大山呢,我没偷东西,这人冤枉我啊,大哥,救命啊!”
被求助的男人虎背熊腰的,就对着李景彦推搡起来:“可不是,你什么人啊,随便的冤枉人。你走开!”
措不及防的,李景彦被推的退后了一步,和林霜霜并肩守着的“瓮”,就像打开了一个缺口。
而这时,火车的广播也开始喊了起来:“各位旅客请注意,陈江站马上到了。要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车厢里有几个人拎了行李走出来,涌向两边门口:“哎,让一让,让一让,下车了,我们要下车。”
小胡子一骨碌爬起来,在人群中钻:“对,我也到站了,我要下车。”
这个场面,根本也不知道谁是真的小偷,谁是无辜旅客,林霜霜虽守着半边门,却有点拦不住:“哎,等等,你们等一下,有小偷,我们抓小偷呢。”
可火车广播开始喊第二遍:“旅客同志们,陈江站到了,陈江站到了……”
火车停了。
车门被打开。
后面的人就大力的推搡起来。
不知道是谁的包包甩起来,挡住了林霜霜的眼睛,还不断的推搡着,只听见好几个人在抱怨:
“走啊,下车了……怎么回事呢……堵在这儿做什么……下去,快下去……开门了……走走……”
等林霜霜眼前的包裹移开,过道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挡在下车人群的最后,至于刚才那个可疑的小胡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李景彦在人群后面跳脚:“哎呀,让开,让我下去抓贼,让开,你让开……”
林霜霜无奈的挠挠头,一转身,却见仇叔在另一头对她笑。
林霜霜狐疑的看着仇叔,仇叔干脆招招手,让她回去的意思。
林霜霜指指李景彦,仇叔大力点点头。
林霜霜便走到门边,把即将要下车的李景彦拉住:“哎哎,别下去,仇叔说找到了。”
“什么?”李景彦还拉住火车门边的铁把手呢:“真的吗?”
“仇叔是这么说的。你追下车,不一定追得到,但三分钟就开车了啊!”
“可是……那个男的……”李景彦往车外望望,不甘的收回脚,懊恼的叹:“唉!是我忘记你朋友的话了,不该喊出来的,唉!”
“走走,先回去问清楚仇叔。”
林霜霜自己心里也急,赶紧向仇叔走去。
仇叔却不急不忙的往软卧包厢那边回去了。
火车再次开动,几人鱼贯着回到软卧包厢。
包厢外,仇叔站住脚,等着小徒弟把包厢打开,便先走了进去。
李景彦急不可待的追进去问着:“哎,同志,你说你找着了,真找着了?”
仇叔不回答,在铺位上坐下,开始掏口袋。
他先是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放在包厢的小桌子上;
再是一个红色的、小小的女式钱包,排好;
然后是厚厚的、折好的一叠钱;
最后是一个黑色的男式钱包。
李景彦扑过去抓在手里:“我的!真的找到了!我的,我看看……”
他把皮夹迅速的打开,手里捏起一样东西看了看,呼出一口大气,便站直了,给仇叔鞠躬:
“谢谢前辈援手,谢谢,谢谢!你怎么找到的,难道不是我抓的那个小胡子偷的吗?”
仇叔淡淡的说:“是。但东西不在他身上。时间紧了点,又正好有人下车,不合适再抓人,我只能从负责藏东西的人身上,先把他所有的东西给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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