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可能会死的。
周双莺挣扎过,犹豫过。最后还是做了。若是真死了,便只当钱则仁命不好吧。总归她没有得到的东西,刘萌也没有得到。
但是,这一切都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她绝不会承认。
“沈煦叔叔,你在说什么?咦,你手里拿着的是捕兽夹吗?”
“还挺能装傻!”
“沈煦叔叔,我……呃……”
一只手掐住了周双莺的脖子,周双莺惊恐得看着沈煦,“你……你……”
“别跟我耍花样。我不是来询问你的。我非常确定捕兽夹是你放的。别以为你做的事滴水不漏,没人发现。”
周双莺更惊恐了,他知道了?他看见了?
“我……我只是想抓点野鸡或者野兔。我妈怀了弟弟,需要补身子。”
“哼!如果真是这样,刚才为什么不说?反而要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山上的东西都是公共财产,是大家的。我这种捕猎的行为是不允许的,所以我才不能承认。”
沈煦冷笑,“还有点急智,没蠢到家。但是你以为我会信?周双莺,你真觉得自己能耐多大,你的心思没人看出来吗?你几次三番去讨好牛棚的人,跟踪钱则仁上山,在他的必经之路埋捕兽夹,你跟我说是想抓野鸡野兔?”
周双莺浑身一僵,他……他知道?他居然全部知道!
“周双莺,或者我不应该再叫你周双莺。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你的事情我本来不想管。但你害人就不行!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你的捕兽夹害死了小猪仔,才会引来大野猪?野猪在丛林生存,攻击力非是家养的可比。如果今天不是我解决得及时,野猪进村,会造成多少伤亡?”
“我没有想过要害村里人的。我也不知道会有野猪。我真的不知道。”
周双莺能明显感觉到沈煦的愤怒以及他眸子里的杀意,那是真正的杀意,不会错的。尤其她的脖子还在别人手中,仿佛沈煦一用力,就能将她掐死。她害怕了!
“你也知道怕死?你竟然知道性命可贵,为什么还要害别人性命!怎么就你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不是?”
沈煦手掌收紧。周双莺立时感觉到了窒息的滋味,她喘不过气来了,更别说求饶。她的瞳孔逐渐放大,面色一点点白下去。她的双手挥舞着,想要扒开沈煦的手掌,却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死了吗?要被杀死了吗?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就在周双莺万分绝望之际,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摔在地上,桎梏消除,窒息感褪去,周双莺大口呼吸。灌进来的冷风呛得她剧烈咳嗽。
生长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自小接受法律约束的良好公民沈煦,到底做不到轻易取人性命。
他居高临下,看着周双莺,“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我今天不杀你,不是杀不了,而是不想脏了我的手。从今以后,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别再做任何害人的举动。否则,我一定不会再留手。”
“你……你不怕我说出去?”
这话出口,周双莺便后悔了。这么说,不是特意提醒沈煦,让他灭口吗?
她真蠢!
哪知沈煦不怒反笑,“你去说啊,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周双莺一怔,忽然明白了。不会有人信的。沈煦连向桂莲都没杀,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杀她做什么?动机呢?除非她主动说出自己想用捕兽夹害钱则仁的事。但她能说吗?不能!所以,没人会信她说的话。他们只会以为她得了癔症。
即便有些心中疑惑,也不会觉得沈煦是坏人,最多认为其中有什么误会。
因为如今在全村里人眼中,沈煦是大好人,顶顶的大好人,全村的好日子都是他带来的。他能贡献自己的秘方,舍弃发财的机会,为村里人谋福利,无私到这个地步,怎么会是坏人呢?
周双莺突然低低笑起来,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她抬头望向沈煦,“三叔!大家都是重生的。你自己是摆脱周家,越过越好了。为什么要阻止我?我也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
沈煦眸子里的光亮闪啊闪,“重生?什么意思?说清楚!”
周双莺一顿,“你……你不是吗?”
不可能啊!如果老干妈还能说是巧合,那么蔡婆子呢?火锅呢?沈煦若不是重生的,怎么会直到这些!
“你说的重生,意思是重活一遍?也就是说,你死了,我也死了?那我是怎么死的?”
周双莺哪里知道沈煦怎么死的!上辈子沈家人接了他们一家去京城后,她再没见过他们。
见她这般表情,沈煦心里有了底。
书中对于周双莺前世的一些事情,有些提了,有些没提。提了的里面很大一部分他也不太记得了。所以沈煦对周双莺来了这么一招,一则警告,实在不能让这位女主再这么肆意妄为了。鬼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什么蝴蝶效应,害死别的人?
二则便是,他要确定周双莺对沈家知道多少,有没有认出沈向容和沈向安。他本是想先吓唬威胁,等周双莺惧怕失了分寸后,再设计试探。
结果他才进行了第一步,周双莺便不打自招了。
从她的神色来看,她连原身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说明她前世与沈家是真的没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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