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这词用的。
宋明伟吞了吞口水,头皮发麻,“我……我……”
好在沈煦进一步的举动,“你接着说。”
宋明伟只得继续。
“我把向容送进去,出来的时候在校门口发现了陆宇。他断了条腿,一直在咳嗽,身体很不好。可就是这样,他却固执地躲在向容学校附近,偷偷关注着她。他挡在我面前,问我跟向容什么关系。我说我只是单纯送向容回校。他不信,对我发了通脾气,跑了。
“我觉得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就返回去把这事告诉了向容。向容这才知道陆宇偷偷跟着她。向容说她会处理。我虽然有些担心,可这是她的私事。那会儿我们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因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才有几分情谊而已,不便插手。
“没过几天,有一回,我在大院撞上向阳,他说向容学校要考试,她急着要一本参考书,放在家里忘拿了。向阳急着回校,正好看到我,就托我去给向容送书。”
沈向阳蹙眉,“所以,引狼入室还有我的份?”
宋明伟再度吞了吞口水,低着头,没敢与沈家兄弟俩对视。
“我到向容学校的时候,陆宇正在纠缠向容。他抓着向容不放,非要向容跟他走。一会儿哭着求向容再给他一次机会;一会儿恶狠狠警告向容说,向容是他的;一会儿又说向容是因为他残了才离开他。
“他整个人都不对劲。有时候倒还有几分清醒,有时候糊涂得厉害,好像压根不记得自己跟向容退过婚,也不记得自己娶过何雪菲。他只记得自己跟向容的婚约。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发狠一会儿求饶。不论怎样,就是抓着向容不放。我上前去将他拉开。他便对我动手。不过他身体不好,腿脚又不利索,自然没打过我。被我赶走了。
“向容受了些惊吓,跟陆宇推推拉拉之间腿上还弄破了皮。我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事后问她,打算怎么解决陆宇。我的意思是让她告诉沈伯伯,让沈伯伯出手。向容说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见到我后她又改主意了。
“如果告诉沈伯伯,你们势必会担心。并且不管是沈伯伯亲自出手,还是你们出手,陆宇只怕都没好果子吃。她对陆宇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毕竟相爱一场。陆家倒了,陆宇毁了,向容不想火上浇油,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在痛打落水狗。
“她请我帮忙,让我找了几个人,把陆宇送去了精神病院。”
沈煦:……
送去精神病院也不是啥好果子吧?当然,如果是他们来出手,绝对比这个更重。相比之下,精神病院确实算是个不错的下场了。
沈煦看向沈向容。沈向容神色平淡地说:“世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沈家当年的情况,我也不能强求他履行诺言跟我结婚,一起共患难。后来何雪菲对付我,他虽逃不过干系。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不是主谋。罪不至死。
“那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的对我好。好到我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好到我们一起去爬山,遇见蛇,我吓得跳起来。他护着我,自己却被蛇咬了。那条蛇有毒。事后,他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差点人事不省。
“要我送他死,或是让他进监狱。我做不到。不如让他去医院。以他那种精神状况,也应该去医院。如此,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情分,还了他为我被蛇咬的恩义。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不复再见。”
既是沈向容的决定,沈煦不予置喙。
沈向阳又是惊叹又是诧异:“所以,姐,就因为他帮你解决了陆宇,你就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了?”
沈向容:……
沈煦:……
兄妹俩同时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
宋明伟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真那样,我不成挟恩图报的无耻小人了吗?”
沈向阳呵了一声,“你不是吗?”
宋明伟:……
坚定摇头:“我当然不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沈向阳翻了个白眼,“别!不好意思啊。虽说咱们一个大院长大,但你比我大好几岁呢!差着岁数,没怎么一块玩过。不熟!”
宋明伟:……
在没发现他跟向容的事情之前,沈向阳对他可热情了,绝不是这么个态度。
他叹了一声,接着说:“因为陆宇的事情,我跟向容接触了好几次。事后,向容又请我吃了几次饭。我觉得总是让女孩子请,太没风度,便回请了几次。这么一来二往,彼此之间慢慢生了情愫,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沈煦挑眉,“这么说来,你们在一起最少也有两年了吧?”
“差不多。”
“差不多?”
宋明伟立马改口:“有了!有了!”
沈向阳不高兴了,“这么久了,你居然没上我们家拜访?你什么意思?玩我姐呢!不打算负责?”
宋明伟赶紧解释:“我对向容是真心的!我从前就喜欢她。要不是她和陆宇的婚事定的太快,我不好插足别人的感情,当年我就表白了!我是真的喜欢她,想跟她过一辈子。”
沈煦不明白了,“那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的,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干嘛?光明正大见家长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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