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说,让绮芳知道些他们的手段就得了,其他人还是先瞒着,小五眼珠转了转,组织个谎话,“给了他们些好处,这家人见钱眼开,搬得特别利索。”
余家人心里过意不去,这得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人不等天亮,连夜就搬走,周莲漪拍拍小五的肩膀,“我们欠你们的越来越多。等家里的扇子卖出去,房子的钱我们凑一凑,一定还给你们。”
小五:其实我们就出了点猪血……
他撒谎不行,再待下去就要穿帮了,把扫帚递给余凌峰,往外走,“猪肉铺要开档了,我就先回去了,房子你们有时间慢慢收拾,对了这是自愿搬迁书,手续要怎么走,还得去县里的房管所问一问。”
小五一走,余家人顾不得做早饭,高兴地把还回来的房子看了又看。
余凌峰搂住绮芳肩膀,指着二进东边的小楼兴奋地对妹妹说,“这栋楼最精巧,以后收拾好了,留给你一个人住。”
绮芳觉得脑袋更疼了,“三哥,我有点难受,回去躺会。”
彭家荣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没发烧,一会妈冲个醪糟蛋给你喝,上床睡个回笼觉就好了。”
绮芳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小半天,忘记去房管所办手续必须要原居住人出面,自然不会知道,去办手续的余泽湃见到刘满娣一夜之间好像瘦了十斤,见到他跟见了鬼一样,吓白了脸不说,恨不得给他跪下求原谅时有多吃惊。
佘家人昨天晚上没见刘满娣夫妇出现,佘建国上班一问,说王自荣请假没来,心里放不下,让在厂里挂了个名,成天游手好闲的三弟佘建华去刘满娣家问问怎么回事。
佘建华一脸震惊地回来,“大哥,刘满娣的房子被余家收回来了,就用了一晚上时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那刘满娣两口子呢?”
“不知道,附近的邻居都说没见到这一家。”
“赶紧去找人。”
佘建华在龙城找了快一天,最后在五里坡找到的人,刘满娣根本没让佘建华进门,堵在大门口战战兢兢地对佘建华说:“你们跟余家的事情,以后别再让我们参合了。”再参合命都没了。
佘建华一脚插进将要合上的门板,恼火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刘满娣一个劲地摇头,死活都不说,问急了,脸色发白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天知道昨天被冷水泼醒,看到她男人还好好的,她有多庆幸。那两个人可说了,如果再帮佘家使坏,他们不介意把手段重复在他们夫妻还有家里孩子身上使一遍,下次他们一家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运有命活着。
鬼门关门前走一遍的滋味可不好受,刘满娣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关门前刘满娣终于嘟囔了句,“余家不好惹。”她一直以为顺子和小飞是余家找来的帮手。
“爸,这件事你怎么看?”晚饭后,佘家三兄弟聚在一起跟父亲商量刘满娣的事情。
佘福贵眉头紧锁,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那批古董被抢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些不受控制,烟火,家丑,还有余家,难道余家现在真有这么大的能量?
佘老三沉不住气,前妻给带的绿帽子让他在龙城彻底抬不起头,心里有股邪火想要发泄,如果不是家里人拦着,早就去找余家麻烦了,“爸,大哥,余家还剩下什么,不就是个作坊吗,把他们那个作坊连锅端了,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佘建国看向父亲。佘福贵目光森寒,终于做下决定,管他有没有鬼,余家这根刺不拔不安心,“按你原先的计划,跟管市场的打好招呼,周一上班就治他们高价卖老抽的罪。”
佘建华呸了一口,“余家一瓶老抽卖的价钱都快赶上我们一瓶酒的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卖的是仙露,这次就抓他们个投机倒把当典型。”
心里突然生出个主意,一脸狰狞,万一余家运气好,没被罚没全部财产,封不封存,酱油都能照常发酵,将来再还给余家,他们还能东山再起,要让他们一蹶不振最好让酱缸里成吨的酱油全部坏掉,这事还真简单……
自己儿子什么样佘福贵比谁都清楚,看老三脸上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打坏主意,骂道:“少打歪主意,现在不是以前,有打手不用,还事事冲在前面,那是蠢货作为。”
又看向滑不溜秋的二儿子,“你最近也收敛点,物资局不是咱们家的,别那边抓余家投机倒把的罪,你这边再让人抓现形,到时就算有你嫂子她叔叔出面,也救不了你。”
佘建军嬉皮笑脸,“爸,我保证绝不犯错误。”心里却不以为意,买家钱都收了,再不发货,等人找上门,闹起来更糟糕,这事他干了这么多年,局里都默认了,哪个有胆子来管着他。他家又不是余家,他们有后台。
佘福贵这会还不知道,他的乌鸦嘴很灵的。
佘家在玩阴谋,状元街同时也在开小会。
金镰侃躺在天井的摇椅上,对围在身边啃西瓜的兄弟们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找佘家的麻烦,让他们自乱阵脚,没空害人。”
小五最近智商涨了点,会抢答了,“佘家那两个蠢货老二、老三,把柄一抓一大把,最好对付,要不这次拿他们开刀?”
金镰侃指尖摩挲躺椅的把手,思路不知道飘到哪里,没开口回复小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