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去吧。我一两天就回来。”龚夏雅坐在了车内对大哥摆摆手。
后来龚夏文想,全家貌似只有他一个人紧张。家里其他人一个个都当没事发生。目送妹妹离开去机场后,他搔搔后脑去上班了。
前往机场的路上,夏实秋握着方向盘。
第一次看这熊娃子开车,龚夏雅稍稍有些担心:“你行吗?”
“我在国外,几乎天天开车。回国来要不是因为学校离医院太近,我都常开车。”边回答她,一只手敲打在方向盘上,某人显得无比悠然自得,好像自己是个专业赛车手。
“你好好看前面。”龚夏雅提醒他别得意忘形了。
“放心吧。开车算什么。”
在城里开车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么,反而是论怎么做饭,让他深感蜀道难。
“那个姓朱的,给你买了回程机票没有?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我。”说着,夏实秋眼里闪过一丝悔恨,“早知道,应该和你一块去的。”
“你和我去做什么?”
见她这么问,他递给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用问吗?当然是去蹭吃的。说是她姥姥姥爷的厨艺颇具江南特色,和龚老爷子的北方厨艺刚好形成南北绝唱。怎么能不去吃吃看?
龚夏雅一边笑一边回答他:“你现在改变主意来得及的。”
不就一张机票事吗?以他家财力算什么。
真是如此。倘若不是因为他要上一个手术台。
龚夏雅吃一惊:“你现在主刀了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留学两年回来,还继续做助手?”正因为想快点做主刀他才答应自己小叔出国去的。再说他今年都多少岁了。
熊娃子过于漂亮的样貌总是让她产生彼得潘的幻觉,以为这孩子都没有长大似的。分明是,他早就是个标准的男人了。
“我小叔回国,第一台手术就是主刀。我当然也一样。”这点夏实秋信誓旦旦,自己绝对不会输给小叔,“你回来的时候,我手术也做完了,一块庆功去。”
听见他这些话,龚夏雅颇为感慨:想当初这娃子自己都是个病人,怎能想到后来居然变成了一个给人治病的大夫了。
到了机场,帮着她拎着行李进了机场大厅。龚夏雅想到了之前求助夏太太说帮忙打掩护,哪里想到的来的不是夏太太派来的司机而是夏实秋本人。
她这样想,站在那儿等她的朱钧秀一样是。
见夏实秋亲自送她来,朱钧秀眸子一眨,笑道:“你妈心计真深。”
“你说的对,我以前也不知道。”夏实秋故作惊讶状,配合他的话说。
夏太太若是在,得被这两个给气到够呛。她什么时候心计深了。夏太太是大好人一个。
“行吧,把她交给我吧。她是我外甥女。我会照顾好她的。”朱钧秀伸手接过夏实秋手里的行李袋,这话算是给夏家人一个交代。
夏实秋在她要跟着朱钧秀走时,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回头,见他那双眼睛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这熊娃子是怎么了,突然变得伤感。
“我两天就回来。”龚夏雅重复道,让他安心。
在她和朱钧秀走后,夏实秋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回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时和小叔通电话。
“她走了。”
“行,你回医院吧。她爸爸在我这了。”
首都飞去姥姥姥爷家不是很远,约四五个小时的飞机路程。反而是等待上飞机的时间比较长。上了飞机有些困,龚夏雅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瞌睡。平常习惯飞来飞去早习惯了坐飞机的朱钧秀,自然精神比她好。在飞机上给她拿了张毯子盖上。
到了目的地,打了车,直奔田家,没有耽误任何一丁点时间。
提早接到电话说外孙女要回来,郭云在家里给外孙女准备好饭好菜。这女儿嫁去了厨师家里,导致外孙外孙女从小吃的都是最好吃的大厨做的,过来吃普通人家做的怕是不舒服。郭云和田福成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严阵以待,早两天就上菜市场寻觅有什么好食材了。
刚好家里最小的孙子现在由他们两老人帮老二带着,五岁的冬冬发觉自己有口福了。
“奶奶,要吃。”冬冬站在奶奶脚边说,伸长的小脑袋小鼻孔,使劲儿嗅着奶奶那口锅里煮的好吃的。
郭云用长筷子在锅里捞了一只鸡翅膀出来,给吹一吹,冷了,放到小孙子手里,放完才记起:“你洗手了没有?”
拿到鸡翅膀的冬冬,像叼到鱼干的猫儿转身就跑,在客厅里用小牙齿撕咬起来。洗手不洗手,没有解嘴馋重要。
“哎呀,这孩子,估计没洗手。吃了长虫子怎么办。”郭云放下筷子走去厨房外亲自拉回孙子洗手,洗完手才能吃东西,一边帮孙子洗小手一边说孙子,“像你姑姑。居然一边洗手,另一边还拿着吃。给你吃的又不会跑。”
绝对不肯放下鸡翅膀的冬冬,边吃边点小脑袋:像姑姑怎么了,有的吃就行。
给小孙子洗完小手擦干净,郭云赶着回厨房继续做饭。
外头再去买菜的田福成回来了,问老婆:“雅雅有打电话回来吗?”
“有,在机场她打了一个,说是打车到我们家。”郭云说。
“麻烦了。你饭做好没有?”田福成急急忙忙拎着菜篮子进厨房看看老婆做饭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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