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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公婆这段时间频繁外出,家里的农活都扔给我。昨天我中暑晕倒,他们从外面回来在堂屋说话没背人,我听见他们说话了。”
    何弘义就在此时进的屋,何树国看了他一眼,继续问何夏:“那你打算怎么办?”
    “爹娘,我不想在曾家过了。曾文越要是真死了,念着以前的感情,我给他父母养老也行,但现在他又没死,我凭什么管他父母?”
    彭文慧气得浑身发抖。
    何树国斗着手从床头摸出他的烟杆:“曾文越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看了他寄回来给他爹娘的信,我记下来了。”
    何树国是个宠孩子的,对何夏这个唯一的闺女就更加疼了,曾文越是他们夫妻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女婿,本来这个女婿出远门做生意一年也不回来一次就让他们两口子后悔的了,等曾文越死在外边的消息传回来彭文慧两口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本想让女儿改嫁,但女儿人轴,怎么说都说不听,彭文慧气得嘴角都起了燎泡,何树国的头发也多了好几根白发。
    期初听到曾文越没死,老两口心里是高兴又激动,结果这高兴激动的心情还没有维持两秒呢,就沉入了谷底。
    曾家想这么作践自家闺女,何树国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不会让的。他沉思了一会儿,跟彭文慧道:“孩儿她娘,咱家还有多少存款?”
    彭文慧看了一眼跟在何弘义身后的关琼英,折中一下道:“还有五百多。”
    彭文慧和何树国都是会过日子的人,何树国还会做点木匠活,这些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打家具的人也多了,彭文慧攒下这么多钱并不算意外。
    关琼英听到这五百块钱心里止不住的羡慕,五百块啊,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但除了羡慕,关琼英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没出嫁前,关琼英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相差不到一岁的弟弟。她父母重男轻女,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干,为了给两个双胞胎弟弟结婚,她嫁到何家要了280块钱的彩礼,这份彩礼实在是算不上少,而她的嫁妆除了一套新衣裳外什么都没有。
    嫁妆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关琼英这么光溜溜的嫁到何家本就底气不足,再加上一直没怀孕,她以为她会像她们村子里那些小媳妇儿一样受婆家磋磨,但真正的嫁过来了,关琼英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公公是个老实人,平时话不多,她婆婆虽然厉害,但却不难相处,两个弟妹也不爱作妖,对她这个嫂子也很尊敬,丈夫对自己也很爱护。
    关琼英对现在的生活满足极了。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她嫁给何弘义两年了,至今还没有孩子,她们夫妻都上医院检查过,说她身体不好,宫寒严重,给捡了中药调理身体,调理了两个月了,但一直都还没有喜讯。
    何树国点点头,对何弘义道:“弘义,你明天跟你妹妹去一趟曾文越那里,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这事儿和曾文越掰扯清楚。当年咱们夏夏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没到领证的年纪,约定好半年后去领证的,结果他自己跑南边折腾去了。我们好好的一个姑娘嫁给他,他凭什么作践?”不愧是父女,何树国和何夏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领证但是办了酒席,那就是夫妻。”
    何弘义点头。
    何树国又看向彭文慧:“孩儿她娘,你去爹那里把这事儿和咱爹说一下,我去镇上探探底,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夏,你在家好好休息。”
    何树国部署完完,何夏便回了自己没出嫁前住的房间。关琼英夫妻俩也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彭文慧和何树国两人。何树国憋着的那股气终于放了出来,他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床上。彭文慧在屋里转来转去:“都怪你,是你说的曾大顺是个厚道人,他老婆性子也软和,咱们闺女嫁过去肯定不受委屈。”
    万安村和河畔村虽不是一个大队的,但他们都属于同一个镇,何树国以前是万安村的大队长,以往上镇上去开会时他和曾大顺也接触过几次,他真心觉得曾大顺为人不错,在两家要结亲的时候他们也多方打听过,曾家两口子都不错,曾文越那小子长得好,品行也好。曾文越那小子和何夏结婚后来过家里几次,是个好孩子。
    谁能想到这一家三口是表面光鲜内里烂得流脓的人?
    何树国没反驳彭文慧的话,只是抽烟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土烟呛人,何树国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彭文慧见他这样,将到嘴边的埋怨的话咽了回去。给他拿放在床边柜子上的大搪瓷缸。
    何树国喝了一口水,对彭文慧道:“文慧啊,咱俩和善了一辈子,这一回啊,怕是要结一个死仇了。”
    “在他们一家算计咱闺女的时候,咱们两家就是死仇了。”
    何夏未出嫁前的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外就是他爹给她打的一个衣柜和一个放在床头的桌子,何夏脱了鞋子上了床。
    昨夜想得太多,她睡得并不好,这会儿到了娘家,有了处处为她打算的父母,她才真正的安心下来。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何夏是被关琼英叫醒的。
    何夏起来后到水缸边上洗了脸,堂屋的八仙桌上摆了一大桌菜,她爷爷坐在主位上,她父母分别坐在八仙桌的两边,关琼英在给一大家子人盛饭,何夏她盛好的饭摆在八仙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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