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买到没用过的油桶,何夏自然是乐意的,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陆征能:“征能,你真好。”
陆征能还从来没被何夏这么看过,心中一热就要上前,何夏把他推开:“干嘛呢干嘛呢,我要去给爷爷铺床了。”
何夏说完就走了,陆征能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波光涌动。
何夏打开西厢房的门,西厢房里属于王海芳他们的东西已经被何夏收起来了。
她从西屋的柜子里抱出两床被褥铺上后又去找了一把艾草来在房间里点燃。
西厢房已经许久有人不住了,屋里缺少了人气,总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熏了艾草后那股味道就没有了。
等艾草烧完了,何夏将灰扫走端出去,到了堂屋,陆征能已经伺候何爷爷跟陆奶奶泡完脚了。
何夏扶着何爷爷去东厢房,何爷爷的心情很舒坦,他一只手背在后面,对何夏道:“夏啊,你这个男人找得很不错,比曾文越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多了。”
何爷爷夸奖陆征能,何夏也觉得面上有光,她笑道:“爷爷,你拿曾文越跟征能比那不是侮辱了征能么?”
何爷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说得对。”
何夏给何爷爷开了灯后边回去了,陆奶奶也回房间睡觉了。
陆征能正躺在床上看书,白天何小姑父告诉他给他安排了考试的时间,就在过年后,到时候陆征能若是能考上,那他就是县运输队的一员了。
这时候运输队招人跟以前招人不一样了,以前要招人要看背景,看人脉,从79年过后制度就改了许多。但县运输队一直都是满员了,两三年了也没有什么新鲜血液进入,正巧何小姑父他们这些大师傅都有带徒弟,领导们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一个考试,考试合格的就能进入运输队了。
何夏洗了手去发面,回来后坐在梳妆台面前保养皮肤,陆征能放下手里的书,专心致志的看。何夏余光看见了,道:“你在看啥?”
陆征能瞧着何夏是又涂又抹的,摇摇头:“女人真麻烦。”
何夏白了陆征能一眼:“你知道个什么。女人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要是再不好好保养啊,等再过几年变老了,你们男人不得在外面沾花惹草。”
陆征能一厅何夏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求生欲让陆征能给自己正名:“瞎说,哪有那么多沾花惹草的男人,最起码我就不是。”
何夏斜乜陆征能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拍着脸蛋:“而且我这还是最基本的护肤呢,有的人光护肤品就有好多种,什么柔肤水啊,乳液啊,洗面奶什么的。我都没有,就一瓶雪花膏。”
陆征能对女人的护肤品知之甚少,能够知道雪花膏的牌子他都谢天谢地了,现在何夏说的什么水啊乳啊的更是涉及到了陆征能的知识盲区,他将何夏说的那些名字努力记下,想了想,又道:“结婚那天你化的那个妆真好看,怎么现在不见你化了?”
“我倒是想化呢,但是我跟你讲啊,我要是今天化了妆,明天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了。”这年头化妆的人在大都市比较多,但像秦山镇这样的小镇上谁要是化了妆出门,甭管认不认识,总有人指指点点。
确实如此,陆征能哑然。
何夏终于护完肤上床睡觉了,陆征能还记得晚间时何夏勾起的火呢,灯一关就要翻身到何夏身上,何夏把他推开:“我来事儿了,不能做啊。”
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事儿陆征能是知道的,像他娘当初每个月来事儿,他爹连冷水都不让他娘碰,还经常给她娘倒红糖水喝。
陆征能小时候不懂事想喝红糖水还被他爹教训了一通。他爹的话陆征能一直记着呢,他翻身下来,伸手摸摸何夏的肚子:“你疼不疼?”
何夏摇摇头:“我娘一直很注重我这方面的保养,我来事儿的时候很少痛。”
何夏十三岁第一次来潮,彭文慧便很重视,教导了她许多的东西,打那往后还经常给何夏做酒酿圆子吃,那是何夏特有的待遇,小时候何弘超没少为这个闹过。
陆征能嗯了一声:“疼了你要跟我说,你喝不喝红糖水,我给你煮一个去?”
“不用,我困了,睡了睡了。”何夏不喜欢喝糖水。
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蒸包子时何夏却依旧喝到了陆征能煮好的红糖水,里面放了姜片,他知道何夏不喜欢喝糖水,因此没放多少糖,反倒是姜的味道更大一些。
在寒冷的冬夜喝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幸福,何夏美滋滋地喝完了。
接下来揉面洗菜的活儿都让陆征能包了,他一点冷水都没让何夏碰。
除了彭文慧外何夏从来没被人这么宝贝过,她看着陆征能的眼神越发的柔和。陆征能忙碌着,两人偶尔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火热。
陆征能干活儿更有劲儿了,他想,如果何夏没有来事儿,他非得把何夏糠回炕上去唠会儿磕才行。
做完包子,两口子一起出门。
何爷爷起来时陆奶奶已经起来了,她听到了动静,连忙吆喝何爷爷吃早饭。何夏给她们留的早饭是一碗煮得十分粘稠的粥跟包子。
何夏多留出来了□□个让何爷爷带回家,何爷爷也不客气,吃完拿上就走了。
他回到家,何树国他们也才起来没多久。见何爷爷终于回来了,何树国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迎了上来,责怪地看着何爷爷:“爹,你去看夏夏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正好碰着建设,我都不知道你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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