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何夏跟陆征能一起去给玉米磨的面,不到一百斤,用了一个星期,还剩下一点点。
“行。”陆征能去年种了不少玉米,收成后交了公粮,还剩下三四百斤,现在都还堆在陆家村的房子里呢,连粒都没脱,陆征能准备明天回去将家里的粮食都拉过来这边放着,省得被人偷了。
天亮后陆征能领着何弘超去出车站出摊,在何夏还没睡醒之时陆征能已经跟何弘超说了何夏可能怀孕了的事儿,懂事的何弘超立马便表示日后绝对不让何夏操劳,往后车站的摊子都由他来看。
陆征能对于何弘超更加满意了,也承诺了下次回来时给何弘超带一台属于他自己的收音机。何弘超听了,干活儿都有劲儿多了。
何夏确实还很困,于是便在陆征能跟何弘超出门后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睡醒过来时太阳都已经升上太空了,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瓷碗,里面装着一大碗的玉米粥,玉米粥里飘着一颗颗的金黄色的大米。在大瓷碗的边上放着一小碟炒萝卜干。
陆奶奶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里说的新闻。
何夏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便开始吃:“奶奶,征能去哪儿了啊?”
陆奶奶伸手将收音机按掉:“他说回家去把粮食拉过来呢。”
何夏哦了一声:“奶奶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我一大早上起来就吃了。你快多吃一点,有了身子,要多吃点了。”陆奶奶的话让何夏面色一囧,她从来不知道陆征能还有做大嘴巴的潜质呢。
“这是不是怀孕还不确定呢,这才推迟六天。”何夏无奈解释道。
陆奶奶愣了一下,今天早上陆奶奶才刚起来,陆征能便兴冲冲地告诉她何夏怀孕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家里第四代的出生,陆奶奶高兴坏了,祖孙俩激动了好一会儿,眼瞅着时间不早了陆征能才往陆家村跑。
现在听何夏这么说,陆奶奶心里有些失望毕竟才女性例假推迟六天不来也是很正常的,虽然失望,但陆奶奶还是道:“没事,你们结婚时间还早,慢慢再要都没关系。”
何夏嗯了一声,陆奶奶便没再说话了。
何夏了饭,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干,就乘着天气好把床单和被罩都洗了。
眼看着就到吃饭的时间了,何夏到厨房看了看,碗柜里已经放了一块上好的三层五花肉了。何夏从米缸里盛了一碗米倒进烧好的锅中,再从柜子里抓了些花椒八角桂皮香叶肉蔻干辣椒到锅中去与米一起翻炒。
待米炒到微黄,香料的香味也全部炒出,便将米盛出倒进石舂里舂成粉粉,做粉蒸肉的粉不需要多细,等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大颗粒状便好了。
五花肉去皮切成大块儿后加入料酒盐巴酱油姜末腌制十分钟左右,将米粉倒入其中与之混合,小蒸笼中放入盘子,将几个去了皮的土豆切成块装在地步,拌好米粉的五花肉一片一片的铺在土豆的上方,锅中水开后将粉蒸肉放进锅中大火蒸四十分钟,一碗喷香的五花肉便做好了。
陆征能赶在饭前开着拖拉机回来了,跟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陆大娘的小儿子,陆征能的堂兄陆学良。何夏跟他并不熟,然来者是客,都到饭点了,人家还帮着将粮食搬上搬下的,何夏便留他吃饭。陆征能也极力挽留,陆学良闻着空气中飘着的香味,拒绝了一会儿便留下了。
何夏见家里来了客人,便又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跟一个粉丝大白菜。
饭菜全部做好,何夏拿了个饭盒装了一盘子的饭,又夹了一些菜放到饭盒里,跟来厨房端菜的陆征能道:“我去给小弟送饭,你跟堂哥先吃着。”
陆征能想自己去给何弘超送,何夏没让:“我跟堂哥又不熟,根本都没法招待他,奶奶岁数这么大了,也没办法去招待,你快在家待着吧,也累了一上午了。我去去就回啊。”
陆征能一想也是,也就没再坚持。
何夏拿着饭盒出了门,隔壁张家的门也正好打开,憔悴不堪的张婶子也从屋里出来。
张天平入狱后,张婶子走了许多关系也没将张天平救出来,家里的存款也即将花完,杨代双的失踪跟张婶子也脱不了关系,这段时间,时不时地就有民警上来找张婶子询问情况。张婶子本就是个小市民,也只敢在张天平的父亲跟杨代双这样的弱者面前耍耍微风,在警察面前,她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袁云不过是来找了她两回,她就控制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袁云来找她时并没有背着人,街坊邻居们都去围观了,在街坊邻居们的围观下,张婶子将自己跟儿子一起虐待杨代双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法律上并没有婆婆虐待儿媳妇犯法的条文规定,杨代双也没有去控告张婶子,袁云拿张婶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婶子的罪行暴于露天之下,街坊邻居们想起张婶子平日里出来说的杨代双为人懒惰,好吃懒做的话,对张婶子这个人鄙视极了。
张婶子是个好面子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脸皮被丢在地上踩,很多天了她连门都不敢出,日常买菜做饭洗衣裳都是让张天平他爹去的。要不是张天平他爹今天身体不好,张婶子也不会出门。
张婶子拉头巾遮住脸,低着头飞快地从何夏她们身边走过。李婶子等人日常在街里聊天,张婶子走了以后,她就成了话题的核心。何夏跟他们随意打了招呼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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