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验科抽了血,何夏跟汪医生一起回了她的办公室。
“汪医生,你说张天平会被判多久?”算算时间,张天平也已经被抓走半个多月了,但关于他的判决一直没有下来,何夏觉得心里不安定,便想再问问。
汪医生也不清楚,她只是道:“现在还不清楚现在关于流氓罪的定论,派出所那边上个星期接到了上级文件,像流氓罪,强女干罪这样的罪现在都得押着,得等到年底统一审判。”
何夏心里一紧,现在严打还没到来,但严打的前奏已然响起,派出所接到的这个文件便是严打的前奏。何夏依稀记得严打当时,他们镇上有好几个也被严打了。他们有走街串巷东偷西摸的小混混,也有真正最大恶急的罪犯。
这次的严打中大多数人都没了性命,有些人罪不致死,但能有什么办法这次的严打是必须要有的,力度也是必须要大的,否则那些作奸犯科的罪犯会更加的多。
何夏只是这个国家中小小的一粒尘埃,她改变不了历史,也无意去更改历史。
常常地舒了一口气,她跟汪医生谈论起别的事情,等汪医生的办公室又来了其他的客人,何夏才跟陆奶奶到办公室的外面去等化验的结果。
陆奶奶有些紧张,何夏亦然。
化验单半个小时出来,何夏掐着时间去的化验室,化验室的护士将何夏的化验加过给了何夏,何夏将那张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明白,陆奶奶也着急得很:“夏啊,这怀没怀啊?”
“我也看不懂,咱们找医生去。”
“那赶紧的。”
汪医生还有病人在,等把那个病人看完了,何夏立马便挤了上去,汪医生拿过何夏的化验单看了一会儿,道:“恭喜你们啊,怀上了。”
何夏跟陆奶奶一听,脸上一起浮现出笑容来。汪医生也露出了笑容:“我刚刚给你把了脉,你身体素质不错,但这段时间也要注意一下身体,多休息,多吃。在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些妊娠反应,那都是正常的。”
“嗳,好,麻烦您了。”
“没事,不麻烦,有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汪医生笑着道。
告别了汪医生,何夏跟陆奶奶便回了家,在路上,两人商量着要买一些鸡回来养,现在开始养鸡,等养到何夏生孩子正好喝老鸡汤。
陆奶奶道:“前天还听你李婶家的老母鸡抱窝了,一会儿见到她咱们问问她她家有没有小鸡仔,有的话买个十来只回来养。”
何夏应了一声。到家门口,两人正好遇见抱着孙子出来说话的李婶,陆奶奶听出她的声音,便去和她寒暄,听到陆奶奶要买小鸡仔儿,又有一笔收入进账的李婶子就没有不愿意的。
何夏她们刚进家,后脚李婶子便回家抓了小鸡仔儿进屋来,知道是何夏怀孕了要养鸡,李婶子连忙给何夏二人道喜。
自打从医院出来,陆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听了李婶子的话,陆奶奶就更高兴了。何夏将李婶子抓来的十只小鸡仔放在一个纸箱子里,想起没有鸡圈,而在整理这间屋子时正好在发现了一张坏了的竹席,当时何夏也没扔,就放在院子的墙角落灰。这会儿那个竹席正好拿来当围栏。
竹席有两米长,一米五左右宽,何夏将怀竹席找出来,用刀从长面切开。厨房跟院墙中间有一块空地,往日里都是拿来堆柴火的。现在柴火也用的少了,何夏便围出一半来**圈。
找几根圆形的木头将其钉在地上成为交叉的木桩,再将切好的主席放在木桩中间,两边用绳子固定。
这不是什么力气活儿,何夏很快就做好了,她将鸡放进鸡圈里,再找了一个坏了的木盆放到鸡圈中,随后又在家里转了转,找了个带了槽口的木头丢进去,往后这就拿来装鸡食了。
做完这些活后,何夏回了房间,见桌子上那封摊开的陆征能写的信,想了想,她拿出信纸开始写信。信中何夏说了自己怀孕了的消息,又说了家里养了鸡的事情。将这两件事写了,何夏便将信塞进信封,拿到供销社边上的邮政所寄了。
从邮政所出来,何夏迎面便要跟一个人撞上,何夏捂着肚子,立马往边上让了一步,因为她的让步,要跟她撞上的那人稳不住身形,摔倒在地。
何夏转身看着她,张嘴便要骂,那人忽然抬起头,何夏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就没了声音。
刘香桃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何夏身边:“何夏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把我家害得好苦啊。”
来者是曾文越他娘。自打彭文慧道曾家大闹,而曾大顺又被公安当场带走后,刘香桃在村里的日子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丈夫背判行贿罪,入狱三年,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而唯一的儿子因为何夏兄妹俩到东省那么一闹,也入了监狱,到手的有权有势的儿媳妇儿跟孙子也飞了,刘香桃因为丈夫儿子都坐了牢,村里的人就开始看不起她了。往日里跟她走得近的那些人家看见她去就关门,村里那些才刚刚懂事儿的小孩儿见了她就扔石头,骂她是缺德货。
她回娘家,娘家哥哥嫂子看见她更是说她侮辱刘家门风。地里的活儿刘香桃一个人也干不来,去年秋收便有一块地的玉米被水淹了。
刘香桃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今年过年时,她便跟村里的老鳏夫走到了一起,那老鳏夫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儿子,儿子的小孩儿多快五岁了,她这个后奶奶的到来并不受那老鳏夫家的欢迎。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要包了不说,平日里还要带孩子,一个带不好便要遭受全家的责骂。那老鳏夫也并不疼她,时不时的便要朝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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