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出来,拿到门诊室,确定是怀孕了,一家人都很高兴,陆奶奶拉着朝朝的手,一个劲儿的跟朝朝说他要有弟弟妹妹了。
朝朝是个鬼精灵,早就知道弟弟妹妹的含义了,辰辰就是青青姐姐的弟弟,可听青青姐姐的话了,青青姐姐不让他吃糖,塞给他他都不敢吃。当时朝朝就觉得青青姐姐可神气了。现在自己也要有弟弟妹妹了?
朝朝眼睛一亮:“弟弟妹妹会听我话吗?”
陆奶奶笑呵呵的:“会。”
何夏跟陆征能走在他们身后,听着朝朝跟陆奶奶的话,相视一笑。
他们往心脑血管科去,上楼时碰到一个慌慌张张跑下楼的人,眼瞅着那人就要碰到何夏了,陆征能脸色一变,赶紧拉了何夏一把,把她抱到怀里。往楼下跑的那个男人也吓了一跳,赶紧挺住脚步跟何夏他们道歉。
陆征能黑着脸,但看见男人憔悴的面容,眼睛里的红血丝,有气也不好发:“没事,下次跑楼梯慢着点,容易撞到人不说,磕了碰了的也不好。”
那男人唉唉唉地应着,陆奶奶看不见,听见动静,转过身问:“征儿夏夏,怎么了?”
“没事奶奶。”何夏对陆奶奶道。一家人又继续楼上走。
拿了检查单找到大夫,大夫仔仔细细地将检查单看完,又询问了陆奶奶在家的身体状况,对何夏夫妻道:“老人家检查得及时,身体状况很不错,只要按时吃药,定时检查就没问题。不过平常也要保持心情舒畅,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
陆征能跟何夏闻言大喜,一个劲儿地感谢大夫,陆奶奶笑眯眯的听着。下楼去药房抓了药,一行人就回了家,陆征能还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老母鸡炖汤喝有营养,何夏现在是双身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得好好补补。
在家门口,又遇到了从外面遛弯回来的黄老太太,黄老太太听说何夏怀了孕,陆奶奶身体也健康,自己也高兴。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啊,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家中子嗣兴旺,家里人身体健康。
何夏他们一家都回家去了,朝朝还奶声奶气地跟黄老太太摆手说再见。把黄老太太说得心都软了。
黄老太太回家,她老伴儿还在看报纸,听到她说起隔壁的小男孩儿,黄老爷子虽然还在看报纸,但却竖起了耳朵。黄老太太说完了,又道:“他们家媳妇儿又怀上了,到了明年,她们家又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落地,可真好啊。老头子,你说咱们俩啥时候能抱上重孙子?”
黄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只得了一个儿子,现在都是十八九岁了,孙子二十四,前年结的婚,这都两年了,孙媳妇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一问就是还年轻,不想生。任由他们怎么说都没有用,说得多了,人家小两口听着烦,干脆不回来住了。儿子儿媳妇儿也都有工作,除了晚上下班回来,平日里就黄老爷子跟黄老太太在家,冷冷清清的。
黄老爷子听黄老太太这么说,心情也低落了:“你个糟老婆子话多得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再着急有什么用。”
黄老太太听他这么说,也不恼:“我就不信你不着急。”
没过多久,外面院子传来小孩子的小声,黄老爷子在家也坐不住了,背着手走到前院,何夏吃着水果指挥陆征能给在院子里砌花坛呢,朝朝看他爸在砌砖觉得好玩也跟着玩,结果全是帮倒忙。陆征能宠他,他再捣乱也不生气,还跟着一块儿玩,最后砌了个丑兮兮的花坛出来。一家三口看着都笑得肚子疼。
黄老爷子静静地看了会儿,转身回家去了。
陆征能跟何夏商量着给家里装个电话,何夏也觉得装个电话方便些,中午吃了饭陆征能就去出门去了,何夏在家里睡了个午觉,到了下午,陆征能领了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回来。
“夏夏,这是魏建家那边介绍的阿姨,姓孙。”这人是魏建家那边的阿姨的堂姐,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有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结了婚,结果结了婚儿媳妇儿就嫌弃她,连带着儿子也越来越不孝顺,去年她儿媳妇儿生了个儿子,孙姨白天黑夜的帮忙带着、前天孙姨出了趟门,把孩子给了儿媳妇儿,结果晚上回家孩子浑身都是湿的,当天夜里就发了烧,儿子儿媳妇把这件事情都怪到了孙姨身上,话里话外的都是孙姨就不该出门,出门也该带着孩子。
孙姨一个寡妇能把儿子养大,性子自然是泼辣的,等儿子大了脾气才软和了一些,结果这脾气一软和就被人当成了软柿子。孙姨当场就不干了,把孙子往儿子儿媳妇怀里一扔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她跟她堂姐关系好,她守寡这些年她堂姐没少帮她,她儿子成了白眼狼她堂姐也跟着生气,上个月她堂姐休息回家去看了她一眼,见她儿媳妇儿对她不好儿子也不管,她带着孙子也讨不到一句好,就劝她到城里找个工作上班。
到了城里上班,每个月都有工资拿,这些钱她自己拿着,等老了也有钱傍身,总比以后在儿媳妇儿手底下讨生活的好。
孙姨嘴上没答应,可这段时间每当在儿子媳妇那里受委屈,她却总是想起堂姐说的话。
这一点在孙子受伤那一天达到了顶点。
既然都是伺候人,伺候你们贴钱贴力落不到好,还不如去城里像堂姐一样伺候别人。同样的伺候,至少还能拿到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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