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秦翘楚被他这么一吓,心都快飞出来了,偏偏他的肌肤生得白皙,脸上光滑剔透,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她便脑抽地问了一句。
你用的甚么护肤,呃脂粉
你见过哪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秦翘楚,别转移话题。被人嫌弃的沈太傅十分不悦,也懒得管什么礼仪规矩了,气呼呼地直呼公主名讳。
没有的事,太傅想多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男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沉水香,幽幽地往人鼻孔里钻,清新、冷冽、孤爽,一如其人。秦翘楚心跳漏了半拍,不敢与他对视,硬生生别开了眼。
那你就接着用那套旧茶具。沈彻一锤定音。
秦翘楚还想再挣扎一下:我看太傅挺喜欢画着青莲的那只茶碗,不若太傅将它留着自己用罢。
不用,我家里有,就放撷芳殿里,我以后来了可以用。
真新鲜,还有下人将私人物品堂而皇之地放在主子屋里的,当她是开寄存铺子的么他的金银珠宝怎么不放她这里呢
看来公主还是嫌弃臣,既如此臣告辞
不嫌弃,不嫌弃!秦翘楚摄于某人淫威,又怂又窝囊地挤出三分笑意,太傅有甚么物什尽管放,你也看到了,我这撷芳殿大得很,大得很。
沈彻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神色,不疾不徐地说道:虽说公主冲动任性,行事不计后果,但敢在虞国地盘上劫持你,我看这个人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淡漠,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前面半句还把她损了一顿,秦翘楚的心里却是暖乎乎的。
云波诡谲的权谋异世,除了身边最亲近的那几个,她不敢相信任何人,慕容霄那么卖力地帮她,她也没有放下戒心。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她不信他没有目的。
沈彻却不一样,他是先虞王亲赐亢龙锏的人。他对她的态度,建立在秦俊彦的利益之上,他说替她出气便只是单纯地替她出气,无需她进行等价交换。
只是,这个毒舌男人将她身边所有人罚了一顿之后,才瘫着俊脸告诉她要为她出气,这样本末倒置,到底是傻还是傻
你那是甚么眼神
沈彻皱眉,绕过秦翘楚,嫌弃地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道:你要是有甚么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收起来,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秦翘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个太傅够我笑一天。
公主:太傅,你不傲娇会死
太傅:叫我阿彻。
楚王:真会死,还有心凉了。
第10章
男人俊脸如霜黑眸深沉,两片薄唇里吐出的警告之语与前两天并无不同,秦翘楚却忍不住想发笑。
她曾养过一只松狮,狗子很聪明,就是服从性太低,分分钟能把人气得抓狂,在它面前什么温柔耐心都是浮云。每次带它出去遛弯,总要僵持好久才能把给它弄出门,她心累得要命,索性不折腾了。松狮却不干了,一到点就发疯,撕她的书、咬她的衣服、扔她的鞋,把家里糟蹋得像垃圾场,直到她再次带它出门才消停。
目送沈彻拧着眉走远,秦翘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两道月牙儿,眸底星辉熠熠,闪闪动人。
你笑甚么
远去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回到面前,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少女慌乱中来不及收起表情,只好用两只小手捂住嘴唇,露出两颗慧黠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睇人。
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比八岁的秦俊彦还要可爱。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觉袭来,男人心尖狠狠一颤,怔在原地忘了要说什么。
没、没笑甚么。秦翘楚憋着笑,心中止不住的得意。
她不会忘记登基大典那日,沈彻是怎么对待她的,她要是个胆子小的还真被他唬住了,那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更不会意外发现他的另一面了。
这个男人,一面警告她不得心生妄念,一面又要替她讨回公道,这份别扭,跟她的狗子有得一比。
太傅放心,我没有肖想楚王,倒是他十分盛情。
宛如出谷黄莺般的娇语声成功拉回男人的思绪,他高大的身躯顿了顿,幽幽道:玉容膏是无价之宝,史书记载只有大盈皇后能用,楚王对你很看重,公主要把握机会。
秦翘楚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将心中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能白要他的东西,楚王好佛,我打算回赠一串碧玺石檀香佩珠。
沈彻点点头,声音里有了温度:公主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但是佩珠太过亲昵,为免楚王误会,公主不如送一串同样材质的挂珠。
一个是项链,一个是手链,都是挂在身上的,怎么就有区别了而且挂珠比佩珠长那么多,她是不想占人便宜,可她也没想让自己大出血啊。
秦翘楚想想就肉疼。
怎么,公主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太傅帮我出主意,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不愿意。秦翘楚苦着脸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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