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成分不好,不想惹事,别人对她笑,她一样会对别人笑。
要是有人惹她,她也不是怕事的。
“是啊,”安雪莲飞快的看了身后一眼,然后做了一个嘘的表情,“这边不安全,我们去那那边说话。”
杜曼不解的看着安雪莲,“不安全?为什么啊?”
怎么会不安全呢。
刚才的黑市里可没有你啊。
安雪莲看了看杜曼的小篮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包裹,一副你懂的表情。
杜曼一副我听不懂的表情。
她很疑惑。
安雪莲跟她不熟,为什么突然来找她?
安雪莲凑过来,“杜曼,那戴红袖章的可要来了,我们赶紧走吧,要是被他们抓住东西就可就全没了。”
杜曼这人疑心本来就重。
安雪莲这样一说,她更不会相信安雪莲了。
杜曼打开篮子,拿出小鱼干,塞到嘴里,细嚼慢咽,“我都饿了,你不要吃一点?”她说了,“这是我小姨寄来的,今天过来拿。”
安雪莲看着杜曼。
很快就笑了,“好啊,我正好也饿了。”
杜曼明明是来黑市卖东西的,竟然不肯承认。
算了。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安雪莲心里想到。
杜曼。
资本家的女儿,在这个年代,就算杜曼再漂亮,也没有人会娶她的。
她成分太差了。
可是过些年就不一样了。
明年杜家就会平反。
杜曼的大伯全官复原职,她父亲也会继续做买卖,经商,杜家在改革开放之后,赚钱很多很多的钱。
上辈子,安雪莲在电视跟报纸上看过杜家的新闻。
杜氏集团上市。
杜氏市值多少多少亿。
杜曼是杜氏企业的继承人。
她一个女人,怎么能成为杜氏企业的掌舵人?
有嘲讽的,有羡慕的,有质疑的,有漫骂的。
那段时间,杜曼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哪哪都能看到她。
安雪莲自然就记住她了。
那会,安雪莲还在老破的出租屋里感慨,都是女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到底是命。
这辈子重活。
安雪莲除了要抓住老公,还想着跟杜曼交好。
可她因为成分问题,又不敢在大队里跟杜曼明山张胆的交好,只能想想法子,在外头私下交好。
她知道杜曼常去黑市。
今天她赌了一把,赌对了。
遇着杜曼了。
现在的杜曼还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不像后世,是个手腕通天的女强人。
安雪莲隐隐记得。
杜曼上辈子被混混欺负过,虽然杜曼后来没事,但是杜曼跟二流子不清不楚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惹得不少地痞流氓上门去。
那是杜曼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安雪莲在沉思。
要不要趁着那段时间帮一帮杜曼,博一把好感?
可是,跟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女儿交好,会不会影响卫东的前程啊?
杜曼看安雪莲走神了。
就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忙吧。”
这话一出,安雪莲立刻回神了,她笑吟吟的上前去,挽着杜曼的胳膊,“刚才你请我吃小鱼干,我请你喝汽水吧,桔子味的,可甜了。”
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好啊。”杜曼笑容灿烂。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安雪莲笑得温柔。
心里想:杜曼真好骗。
付伯林走到家的时候,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回家瘫到床上。
非常定一件事:以后要是没有顺风车跟自行车,他就不去县里了。
他才休息了一会。
高会计就找过来了,“伯林,是这样的,你这个割稻机是怎么做的,有草图没,城里技术部的专家要过来看看,你准备准备。”
“那稻谷不都割完了吗?”付伯林问。
他有点累,不想动。
“今年的割完了,还有明年的呢,后年呢?”高会计道,“赶紧的,过两天他们人就过来了,你好好把图画了。”
“高会计,我没尺子啊,钢笔也没有。”付伯林说。
“我去给你拿,先用着,用完再还回去啊。”高会计又补了一句,“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干活,别上工了。”
“好中!”付伯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早说啊!
付伯林特别高兴:“高会计,我又想到一种打谷机,不知道……”
“打谷子的?”高会计睁大了眼睛。
“是啊。”付伯林点头。
高会计瞪他,“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还没做出来呢,您要吗,要是要的话,给我备些东西。”付伯林喜滋滋的问,“多给我几天假。”
不对,光给假不行啊,得记工分啊。
记!
高会计同意了。
不过付伯林先说清楚了,“打谷机要的东西比割稻机多多了,要机壳,传送带轴,振动器和谷仓……”还有一堆的东西呢。
“行,我去看看。”高会计说完准备走的,又被付伯林叫住了。
“高会计,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路上有电线啊,怎么没牵过来啊?”没电多烦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