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驶向宽阔的别墅区,随着监控器滴地一声响,铁玫瑰别墅的大门缓缓往两边移开。这座别墅是林家的祖先在特罗亚洲成为有名的画家后回国所建。到现在已有百年的历史。样式也是现在少有的特罗亚亚瑟王朝时期的古典风格,有着严谨的对称,数学的韵律之美。
轿车从中央通道进入,驶向侧厅的入口。
等候着的男仆见轿车停下,便上前打开车门,陆泉弯身走出来,对着车内说道:“那我先去图书室休息会,注意不要忙的太晚。”
林松潜坐在车里点了点头,温和地回道:“大部分文件的都在昨天检查完了,我现在去扫个尾就行,到时候我去找你。”
傍晚的温度还是闷热灼烫地很,轿车开走后,陆泉也赶紧进入别墅走进二楼凉爽地图书室里。图书室里共放着十个大书架,中间靠窗的地方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提到钢琴,陆泉才后知后觉,林松潜确实已经有些时间没弹过了。
钢琴前面不远处摆放着两只棕皮长沙发,夹着一个低矮的木质长形桌。上面放着昨天陆泉看到一半的书。虽然陆泉没怎么游泳,但一下午的社交喧闹却也让她很是疲惫,便半躺到沙发上,拿起书准备把剩下的看完。
书是人类精神取向的投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泉开始喜欢看旅行游记类的书籍,玄幻童话预言都好,她看着主人公路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和各色的人道别,看完后会深怀着一种饱胀后的空虚。
合上书,陆泉轻轻叹了口气,
“看完就叹气?不是个好故事吗?”
林松潜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沙发的另一头,陆泉把脚放在沙发上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脚底板贴在他薄薄的藏蓝色裤子上,感受到他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卷动了几下脚趾。
“好痒,”林松潜说着便来抓她的脚趾,被她躲过了。
陆泉收回脚,回道:“是个毫无道理的故事,才叹气的。”
林松潜接过她递过来的书,看到封面《守林人之旅》。
“你真的很喜欢看这类书啊,但是我们不是才旅行回来的吗?”
“冒险和旅行是不一样的。”
看她沉静地盯着前方的样子,林松潜就知道她还沉浸在故事里,靠近她身边,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毛茸茸的头发,温声问到:“是个怎样毫无道理的故事?”林松潜低着头,享受着她的依靠,“讲给我听,好不好。”
陆泉点点头,讲道:“一个士兵在打仗前夜逃跑了,他听说只要越过附近的森林就能到一个和平的国家,可是他没有地图也没想到森林之大,他仅带着爱丽丝,爱丽丝是一把枪,逃兵给它取了自己故乡恋人的名字,他就带着爱丽丝在森林里冒险,靠打猎和水果,在森林里度过了不知道几个春夏秋冬。最后,不知道几年过去,村民在危险的森林里竟然发现一个木屋,里面躺着一个毛发覆t的男性尸体,只有一杆旧枪陪着他,村民们认为他是伟大的守林人,特地为他立了碑。”
林松潜不解地皱起眉,陆泉抬起脸望向他,“是不是挺毫无道理的?有些书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观点,没有什么起承转合,但是看完却会让人怅然若失。”
“这就是你喜欢这类书的原因吗?”林松潜伸手勾了勾她卷翘地睫毛。
“可能吧,”陆泉拉过他的手,摩挲起手上茧子,“说起来,你确实好久没弹琴了,怎么了?”
林松潜沉默了一会:“我感觉有些累,老师也说我技巧很纯熟,是时候更上一层了。”
“没那么容易吧?”
他眉间染上几分忧郁,“只能靠自己摸索,可是毫无头绪,练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我不喜欢这种漫无目的的感觉。”
“所以你就不练了?这就是那个——瓶颈吧。”
林松潜点点头,看着她把玩自己的手指,微微把手蜷起来握住她的拇指。
“那,你要不要试试作曲?”她灵光一闪。
“作曲?我还没到那个水平吧?”
“什么水平,伟大作曲家的水平吗?既然都进入领悟精神的层面了,那就要理解作曲人的想法啊?”
陆泉反拉住他的手,把他拖到钢琴前坐下。
“说说看,你现在最想表达什么情感?”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黑了,两人的倒影双双映在玻璃上,坐在钢琴前的俊秀少年仰面朝向少女,吊灯在他的眼湖里落下澄亮地光影,陆泉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湿润的瞳膜上闪闪发亮,听见他笑着说:“和你永远在一起。”
林松潜的温柔是可怕的,陆泉深深恐惧着这一点,他的温柔是冬日里唯独为你开放的冷梅,是藏在他冷淡面具下无意被偷偷窥见的微笑。几乎没有人能在这种区别对待的温柔下保持冷静,哪怕可以用理性来抑制,虚荣心也会高昂。
陆泉眯起眼睛,像只要做坏事的小猫:“林松潜,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
她弯腰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饥-渴-”
“什—,我没有—”
陆泉走到他后面,附身把他圈在怀里,手臂在他胸前交叠,“还说没有,自从在浴室里擦枪走火后,你就开始变得异常粘人。”
林松潜刚想拉住她的手,听她说粘人又条件反射地收回,就听她继续在耳边偷笑:“欲盖弥彰,说的是不是你啊?”
防止他恼羞成怒,陆泉捏捏他的耳垂,“好啦不开你玩笑了。”她也坐到他身边,“不过我刚刚说练习作曲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显然还是有些生气,脸也不转过来,只垂下长长睫毛来瞥她,让陆泉又忍不住逗他:“现在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林松潜一口气堵穴口,但知道她就爱使坏,不理她才是正确的回击方式。
时隔半个月,他再次弹起钢琴,不是哪个大师的乐谱,而是从心到指尖,创造着自己的曲子。
陆泉不懂曲,只静静地听着他或急或缓地弹奏,发出悦耳的琴声,偶尔停顿几下,又很快地接上,他的身体随着弹奏轻轻地摆动着,宽大的浅灰色绸质衬衫滑到他手肘处,肌肉仿佛也追着音符时而紧绷时而鼓动,少年俊秀之美处处点缀其间,忽然他转过来看她一眼,又飞快地转回去,嘴角的笑意飞扬,弹奏的节奏突然变快,眉宇间藏不住的舒朗,陆泉放任自己心跳加快,理智却在想:刚刚自己究竟露出来什么样的表情?
琴音戛然而止,陆泉回过神来:“怎么了?结束了吗?”
林松潜摇摇头,说:“从刚刚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了。”
“这就是,忘我的境界吗?”,陆泉愣愣地问到。
林松潜身体转向她,有些无奈地低声说道:“因为你在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忍不住去看你。”他探身过来,挡住陆泉眼前的光,把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与她鼻尖相触。
陆泉能闻到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气味,那是熨烫衣物时用的熏香,是林家特有的铃兰木香。她抱住他的腰,两人自然地缠吻于一处,因为身高差距,林松潜托着陆泉的后脑,几乎把她整个按在怀里肆意亲吻,紧紧相贴的胸膛分享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陆泉抬着脸,张开嘴唇迎接他,林松潜呼吸浓重一瞬,便深入与她柔软滚烫的舌尖纠缠,暧昧急迫地水声在两人的脑海中清晰地回响,羞涩又更加刺激地欲望蓬勃起来,平时冷淡而静美的少年此时脸颊绯红,皱起的眉间溢满渴望与宣泄的情欲,偶尔张开湿润而迷蒙地双眼,沉迷于少女的情欲姿态。
陆泉推开他,两人都气喘吁吁,林松潜垂首蹭进她浓密地卷发,猩红滚烫地嘴唇在她颈间忍耐地亲吻着,陆泉脸贴着他发红的颈脖,感受着它兴奋地脉动,在空调间里也浑身滚烫起来。陆泉忽然笑起来,声音震荡着传给林松潜。
“笑什么?”他哑着嗓子,声音里还带着喘息。
陆泉拉开粘人的少年,“我刚刚想象了下,要是没有空调的话,我们就会在盛夏接吻而大汗淋漓,然后因为脱水和缺氧中暑进医院上新闻。”
林松潜笑得直喘:“你天天都在想什么?”
陆泉站起身来,把衣服顺直,把凌乱地卷发夹到耳后,更添几分慵懒的清美,“当然是想你真的很饥渴。”
“还提!”不过,这下林松潜可没有那么有底气了。
“那姚玥的事情算答应了吗?”
不满于陆泉在这时候提这件事,林松潜只能抬着脸,眼中带着笑意瞪向她。
陆泉捏捏他的脸,“那我等会回复姚玥。今天好累了,明天见吧,爱丽丝。”
爱丽丝?林松潜一愣,随即又笑开,什么啊。Fυщéηщυ.мé(fuwen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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