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春已经走回来,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如同冰雪消融的潋滟湖水。
许珍张口要说。
“先生。”荀千春忍不住的轻唤。
许珍改口问:“怎么了?”
荀千春又不说话了,她摇摇头,连着被子将许珍抱到床上,随后掀开被子,钻进去,看着许珍睡觉。
两人气息交缠,看起来十分融洽。
只是荀千春内心,总是想起许珍下午和城口女子聊天的画面。
难受。
荀千春十分不喜的想着。
又过几日休闲日子。
先前那个大肚子的女官大约是看不下去了,过来找许珍,给了她一份兼职,是许珍的老本行,去学院教教学生们。
平凉一共就这么一间书院。
女官请许珍教的学生,是和李三郎、葛喜儿他们差不多的,十岁出头的小孩。
平凉的孩子,几乎都是尚武的。
三岁举枪,五岁上马,八岁偷偷潜入敌营,满腔勇气,活力过剩。
许珍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小孩。
她推辞再过几日。
顺便借着这次机会,问了问女官这边对于胡人的看法。
平凉时常和胡人打仗,自然也是厌恶胡人的,但先前许珍和荀千春下车的时候,不少人瞧见了那个看起来清冷安静的胡人小姑娘,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觉得她老实本分,没有上门找麻烦的。
女官说,这种事情都是看大家心情。
许珍笑着问:“我一直听闻圣人不喜胡人,还以为这里也会如此。”
女官道:“我们也并不是特别爱打仗,若是可以和胡人握手言和,我应当会同意,只是他们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反而继续抢掠,那真是群牲口。”
她骂完,动了抬起,皱眉坐到地上。
许珍一块坐着给她说了说长安的故事。
女官听闻长安暴雨,起先大笑,接着又哭了起来。
许珍问:“你怎么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的?”
女官缓缓解释道:“长安太过安逸,暴雨可以警醒圣上,可惜圣上啊,似乎根本不知道这场涝灾意味着什么。”
许珍暗想,非但圣上,就连我这种穿越开挂的,都不懂涝灾意味着什么啊?
女官没有再多说,起身很快离开了。
许珍送她道家门口,看着她进屋子,身形孤单的走进拐角。
许珍想着涝灾的事情,边想边回家,她的嘴唇和脸颊被这里的气候弄的干裂,随时都要渗血,让她有点怀念现代的油膏。
系统商城没这种捡漏的东西。
倒是有防风沙的面具,但是戴着走在路上,太扎眼了。
许珍忧心忡忡的走回家中,将平凉和胡人的事情告诉了荀千春。
荀千春正巧也在思考这件事情。
她看着一张不知从哪拿来的羊皮报,上头说,胡人不得在上州生活,若想和汉人一样出入无阻,只能通过打仗。
荀千春看准了这个。
她不可能去考科举,便想试着,再走走荀家的老路,来接近那些曾经和荀家出生入死的将领们。
她和许珍说道:“我想,打仗。”
第49章 四十九个宝贝
隔日两人便直接去了军营。
军营用木头搭建了边防围墙, 里面是白色帐篷,男女的分开,外头有人射箭骑马, 站在上头放哨的, 里头偶尔能听见打鼾声。
走到女子军营,许珍问外头晒太阳的,军营还收不收当兵的。
晒太阳的跑进去问小军官。
小官又进去问将领,最后出来个身穿银色玄铁盔甲的女子,看着荀千春,打量半天,说道:“收。”
不过是预备役, 要住在军营,每天练习。
许珍听了有些不舍。
当兵自然是苦,但一直见不到小叫花也不是个事啊。
许珍思考片刻, 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官, 应该能有点特权, 她想通融一下,女兵拒绝她说,只有搞了自由通行证的才能经常过来。
于是许珍打算去搞一片来。
这东西应当要去更高一位的官员那里搞, 许珍猜测,应该是州刺史那。
她先去问城中女官。
女官肚子日益鼓胀, 行动不便,安静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整理边城人口的户籍。
许珍跑过去说:“我来啦。”
女官摸着肚子抬头看她:“现在可不算早。”
许珍笑嘻嘻坐到女官旁边的台阶上,开门见山说:“我想问你个事。”
女官说:“什么?”
“怎么搞军营自由出入的东西?”许珍问, 顺便解释,“我阿妹,那个胡人去参军了,我想偶尔能去看看她,别让她吃苦了。”
“参军了?”女官闻言停顿,随后大笑。
许珍疑惑:“你笑什么?”
女官说:“我头一次瞧见有人把阿妹往火坑推的,你那个阿妹还是胡人,你说,你让这胡人去打什么,汉人将领同意她入伍,又会是图什么?”
许珍被提点后猛地惊醒,感叹着问:“他们是想让小——我阿妹,去当卧底?”
女官没有细说,侧头看来许珍的表情,期待看到惊慌失措的面容。
许珍惊醒完,重新恢复平淡样子。
这回轮到女官诧异了。
女官问:“你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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