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闻言,略微思索,很快就想到了许珍说的第一课的内容,当时许珍说的是,人言虽可畏,但并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随时可以被打破。
至于怎么打破?
李三郎想到许珍说的“更有力的言论”,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快步去寻找军中谋士,和谋士说了这件事情,几人做下决定,在街巷角落四处传播,试图扭转民心。
虽然还未这么快出结果。
可那名李家谋士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传说中思考问题无比简单的李家三郎,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这方法看起来简单,可正常人的想法或许是用实际行动,来获取民心,而不是这么直接粗暴的洗脑。
李三郎真是了不得啊。李家,看来是祖宗保佑啊!
那位谋士感动的想着。
长安战况愈发激烈,夏日蚊虫开始飞入帐中,有剑士刀客知道镇北王在此驻扎的,纷纷前来偷袭,被许珍用系统兑换的东西阻挡。
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街巷已经开始流传出一些对李家有利的言论,大多是宣传当年李家的功绩,将古拔公主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同时许珍也趁势散布一些言论,说镇北王在长安城中已经被乱箭射死。没想到,过来探访的刺客更多了。
许珍气的脑壳大。
第四日,荀千春终于醒了过来。
许珍瞧见荀千春睁眼,有些激动,连忙跑出去让人烧洗澡水,又亲自端热水进来,继续给荀千春擦身子。
擦了一半,她坐到床边问荀千春:“身上还疼吗?”
荀千春刚醒过来,意识不清醒,没有说话。
许珍跑到案几边端了杯水过来:“喝水。”
荀千春坐起身喝了口,许珍内心喜悦,看着重新有动静的小叫花,凑上去帮忙擦了擦额上热汗。
荀千春声音沙哑,张口问道:“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四日。”许珍目光瞥见小叫花肩头一道伤口,内心皱成一团,疼的说不出话来,她凑过去扶小叫花的背,说道,“你先躺下来。”
她将荀千春摁倒床上,盖了被子,荀千春并未反抗,许珍起身站到一旁,垂头时看见荀千春白皙透亮的面容,内心略微震荡。
自家小叫花,怎么生病几日,反而多出了几分病弱西子的感觉,更好看了。
荀千春瞧见许珍目光,嘴角勾起,看起来精神不少,她起来直接脱了衣服,走进木桶里准备洗个澡,弄的许珍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多看。
荀千春洗的快,并且不能触碰伤口,随便擦了两下就出来了。
许珍还沉浸在美色中。
荀千春回到床上问道:“先生,这几日怎么样?”
许珍回神,连忙说:“李三郎攻城了。”
荀千春问:“还有呢?”
许珍想了想,趴在床边交代这几日的事情:“李家他们想来借兵,我不好意思直接动用,就没借,原本势均力敌,但现在还是李家占了上风。”
荀千春道:“这场难打。”
许珍说:“不一定,舆论已经转过来了。”她这么说着,内心也不太确定,思考片刻后,许珍继续转过身去,弄了药物,帮小叫花重新上药。
荀千春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动静,她目光悠远,看着帐顶,片刻后,她忽然说道:“先生,我做了一个梦。”
许珍询问:“什么梦?”
荀千春笑了笑说:“梦到我成了一方恶势力,而你仍然是江陵的一个草包先生……后来我路过江陵,就挥剑……”
她没有说下去。
但许珍知道后边的内容是什么。许珍听着,吓了一跳,因为小叫花梦见的,就是原著中曾经发生过的剧情。
小叫花怎么能梦到这些事情?
许珍神情茫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千春也没说话,军帐内沉默良久,随后荀千春抬抬手,示意许珍凑过来。
许珍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荀千春看着许珍那副模样,又想到梦中先生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心头顿时产生某种道不明的滋味。
她压许珍的后脑勺,亲吻许珍。
许珍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趴了上来,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良久之后,才有新鲜空气重新注入胸腔,许珍也逐渐清醒,意识到小叫花大病未愈,她连忙起身挪开了点。
荀千春没放过许珍,她拉住许珍的手问道:“先生,怎么了?”
许珍想说伤口的事情。
可只恨自己给小叫花用了系统的药物,现在小叫花伤口不算严重,说不定还能出门打一张。
她说不出重话,憋了半天,只能继续问道:“还梦到了什么?”
军帐之内空气略微压抑,天气晴朗,镇北王的军帐厚实,无法透过帐布看见外边大好风光,风弱太阳猛烈,泥土烘晒的气味不停传入军帐内。
荀千春起先没有说话。
她躺在白色绸布做成的被褥之中,黑色长发散漫的落了满床,深蓝的眸色显得愈发的萧瑟,眼角还有那些陈年疤痕。
许珍轻轻的喘气观察着,没有去打扰她的思绪。
荀千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松开了,但很快又摸住许珍的手,她轻声告诉许珍:“我梦见,有个不认得的,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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