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狗怒瞪了眼不争气的队员,死咬着林海峰不放,“咋,林海峰你还要煽动人民群众内斗?”
若是以往,脾气爆的向阳队的队员听到这话,早冲上去干架了,但今天林海峰在此,他们潜意识里认为得压住性子,等林海峰发话。
林海峰不徐不疾的取下套绳,“你哪位?”
“我?”徐建党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趾高气扬的说,“我是大洼队的大队长!”
林海峰:“噢。”
徐建党被这敷衍的回答气的鼻子都歪了,疾言,“林海峰这就是你和领导说话的态度?如此不尊重,你是不是对党和国家不满?”
林海峰剑眉聚拢,不耐烦的质问:“领导就可以以权谋私?在上工时间耽误别人上工?如此我确实对你不满,你现在就找上级领导反应去。”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徐建党,额上滑落下滴汗。
要是让上级知道这件事,自己准落不下好。
林海峰回望队员们,“继续干活。”
自始至终没用正眼瞥过徐建党。
队员们瞥了眼吃瘪的徐建党,得意洋洋的应好,整齐划一的声音震耳欲聋。
林老娘握着锄头走到马二妮身边,弯腰挥锄,“领导们让让,别耽误我们干活。”
“对,再不让可别怪锄头不长眼哈,”金花嫂故意挥着锄头往马二妮的脚底砸,状似嘟囔实则大声抱怨,“还领导呢,咋一直没眼色的杵别人地头上呢?”
“就是就是。”
迅速围过来的女人们大声附和,个个挥着锄头专门往达大洼队的队员们脚下砸。
“妈呀!”
马二妮看到锄头直直朝自己脚背砸来,吓得一蹦三丈高,“你、你想干啥?”
故意眯着眼的林老娘半脸失望,“哎,老眼昏花没看准。”
也不知失望的是没看准还是没砸准。
徐建党望着跃跃欲试想砸自己的女人们,面色黑如锅底,“走,我们去地头等!”带着敢怒不敢言的队员们,坐到了田埂上。
马二妮小声嘀咕,“你不是说林海峰现在就是个农民,不敢跟你呛声吗?我咋看着不像啊?”
“闭嘴!你个老娘们懂个屁。”
徐建党满目阴狠的盯着林海峰的背影,自己都和陈干事背地里商量好了,等三爷爷那个老不死的一翘辫子,就将大洼队和向阳队合并,自己做大队长。
没想到此时林海峰他退役回来了,有他在队里,向阳队的队员们肯定不愿自己当大队长,正发愁时,儿子被林三揍了,真谓是瞌睡送枕头。
他今儿个定要把林海峰的背打趴下!
徐建党眯着藏满了算计的三角眼,阴森森的笑。
林三找到林海峰,说了自己堵着放学的徐二狗暴揍一顿的事,期间没提缘由和林四。
气愤的林丰收踢了林三小腿肚一脚,“你就会给你二叔找事!”
林三愧疚的垂着头。
林海峰不以为意,“揍就揍了,听你话音,你是一打五且没受半点伤?”
“恩,徐二狗他们和小鸡仔子似的,不能打也不抗揍。”
林海峰望着今年15,面庞残留着稚气的林三,手指动了动,这是棵好苗子,忍不住出声指点。
“揍人得讲究技巧,徐二狗只是看着伤势严重罢了,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练军体拳,现在先去上工。”
“哎!”林三欢喜不已,一溜烟的跑了。
“海峰你!”林丰收气恼的跺脚,“小三本就喜欢打架,你再教他这些,不是让他天天给你找事嘛!”
林海峰淡然一笑,“我不会把小三教成只会用拳头的莽夫,再说,就算没有小三今天这档子事,徐建党也会想方设法的来找茬,不然会找你要说法而不是找我,他定忍不到下工,说不定过会儿就会寻来。”
果然。
等到休息时间到,徐建党便迫不及待的冲过来,矛头直指林海峰。
“林海峰!现在可不是上工时间,你休想再推三阻四!你一回来就指使你三侄儿把我儿子打成这般,是不是表明你对我这个领导心有不满,继而打击报复?”
林海峰慢悠悠的掏出烟,慢悠悠的点燃,又慢悠悠的抽了口,在徐建党等的额暴青筋时才开口。
“据我所知,双方互相斗殴时,我侄儿是孤身一人,而你儿子那方有五人,这他吗的五人一人抱一肢,还能余出一人看戏,你确定我是打击报复,而不是送我侄儿去找揍?”
徐建党:……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迁怒的瞪了眼儿子,五对一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徐二狗被瞪得缩着脖子,“我、我们是被偷袭的,对!就是他林三趁着我们没反应过来卑鄙无耻的偷袭!”
林海峰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想必被偷袭的你们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林三就在一旁,叫上你的小伙伴去打回来吧。”
方便完的队员们再次聚拢过来,闻言,咧着嘴起哄。
“对,别怂,打。”
“打打打!”
在孩子间,论打架,林三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许孬狗这样的,林三能把他打出屎来。
林三跃跃欲试的撸高了袖子。
徐二狗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鼻青脸肿的脸上晕染出抹深红,好似被火燎过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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