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党自认找到机会,斥责道:“林海峰你竟然唆使孩子们聚众斗殴!”
林海峰不赞同的拧眉,“不过是孩子间互相切磋的事,怎么能是聚众斗殴?对了,学校离派出所不远,既然是偷袭,徐二狗你被偷袭后为何不报警?”
徐二狗闻言,刚抬起的头立马又垂了下去,下巴几乎埋到了胸膛里。
林海峰看的心里嗤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劝诫。
“徐建党同志,看来你思想觉悟不行啊,你应该教育孩子,遇到事就该找警察同志解决,而不是避之不及,除非此事另有缘由。”
徐建党眉眼重重一跳,他可是知道儿子在大方山上干的那些事,要是被大家知道,绝对会落下个糟蹋集体财产、侮辱解放军的名头,说不定连自己都得跟着吃挂落。
情急之下,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孩子间的切磋而已,哪用得上麻烦警察林海峰我们要做不为党添乱的好同志!”
他自己都没认识到,他已经顺着林海峰的意思,先是把单方面被殴打说成双方斗欧,继而又变成了孩子间的切磋。
林海峰收回诱导的做态,严肃冷峻的面上,眉眼间一片凌厉之色。
“既然知道是孩子间的切磋,你徐建党利用职权,在上工时间带着队员将我堵在此,是否心存恶意想挑起两队间的纷争?”
徐建党:……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马二妮偏身搂过被林海峰吓得战战兢兢的儿子,见自己男人一脸迷糊的噤口无言,再思及林海峰现在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单手叉着腰,破口大骂。
“林海峰你个绝户头!你自己不能再生,你也看不得别人有儿子,心毒的指使你侄子打我儿,就冲你这黑心肝的样,活该你绝户头!”
“谁说我二叔没儿子?我们都是他儿子!”林家三兄弟红着眼站到了林海峰身后,腕粗的木棍横在身前。
林海峰审视过徐二狗,黝黑的目光里满是讥讽。
“跨下有二两肉,他吗的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如果你认为拥有二两肉的徐二狗是你的福气,那我祝你福如东海,现在请你带着二两肉回吧。”
“你、你……”
马二妮被他口口声的二两肉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食指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林四的大呼小叫。
“……二叔,奶!鹿崽给你们做了饭啦!”
随着声音,林四急奔的身影出现在路上,怀里的鹿崽被他颠的小身子往上窜。
林四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以为众人是在休息,咧着嘴挤进人群,颠颠凑到显眼的林海峰面前,放下鹿崽,一把掀开篮盖,显摆着内里的饭菜。
“二叔二叔,我跟你说鹿崽可心疼你啦!得知你很晚才能下工吃饭,小小的人,站在凳子上给你炒鸡蛋,从头到尾都没用我帮忙……”
林四手脚并用的模仿着鹿崽的动作。
而鹿崽,一站定就注意到了场内的徐二狗,莫名觉得他眼熟,迈着小短腿走到徐二狗面前,仰着小脸打量他。
徐二狗生怕被认出,左躲右闪的藏脸。
马二妮护着儿子,竖着眉头呵斥,“赔钱货边去!”
鹿崽瞄到徐二狗脖颈上的黑痣,确定他就是在大方山上欺负自己的坏家伙,气鼓鼓的跑到林海峰身前,攥着林海峰的裤腿,指着徐二狗告状。
“二蛋爸爸!那个坏家伙欺负鹿崽和哥哥。”
林四看到徐二狗,心里咯噔一声,忙拉着三哥到一旁打听情况。
注视着炒蛋的林海峰,撕回视线,蹲下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儿,指腹轻柔的摩挲着鹿崽脸上的黒污,良久,鼻音浓重的呢喃:“他欺负了鹿崽?”
“恩恩!”
鹿崽嫩着小嗓子复述了那天的事,说到激动处,握着小拳头晃着小揪揪,本就凌乱的小揪揪被晃得愈发凌乱,要掉不掉的耷拉在耳边。
末了,涨着愤怒到通红的小脸,“二蛋爸爸,欺负回来!”
“好。”
林海峰眉眼含笑的应下,转身站起时,笑容消失殆尽,周身气势随之变作锋利,似新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欲饮敌人血。
“徐建党,子债父偿你没意见吧?” 随着‘吧’字的落下,抬腿将徐建党踢飞。
徐建党的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飘起,又重重的砸向地面,发出“砰”的重物落地声。
全场人员惊呆的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
“啊!”
反应过来的马二妮,尖叫的同时推搡着队员,“都给我上!”
被金花嫂从厕所拉出来的林老娘,边系着裤腰带,边怒气冲冲的高呼:“丰收你瞎啊,看不到打起来了?”
叫的是林丰收,但向阳队全员都站了出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都不许动,”林海峰黝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家庭恩怨,你们不许插手。”
站在人群里的三爷爷,用拐杖捣了下满面不解的儿子,“看什么看?想让我因队员聚众斗殴而挨批评?去,挡住那边的队员。”
儿子恍然大悟,连忙通知大家去挡人。
林老娘和一众妇女,死死的拦着马二妮,期间总是“不小心”的打到马二妮。
林海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盯着徐建党看了片刻,随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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