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红绡有些匆忙得来禀告:夫人,侯爷已经到了院子里。
同时,红绡有些惊讶地现,今天来做客的王家娘子被自家夫人,带去旁边的厢房,和余颖现在呆的地方只隔着一层帘子,那一层布帘子就分成了两个世界。
此刻的王悦自然没有注意到红绡的惊讶,她现在正处于一种很激动的状态,因为她也算是当了多年的乖宝宝。所以这第一次的偷听,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还不等王悦从刺激中清醒过来,就已经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一听就是一个男人,很是沉重,甚至随着他的行走脚步声,都能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应该是镇北侯。
等王悦刚判定是谁之后,就现那边静了一下。于是王悦的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同时不自觉得把自己身子,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探去。
侯爷,请坐。这平板的声音出自余颖,没有什么起伏,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这一刻的王悦,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为什么这位侯夫人没有修改一下自己语气的想法?
相见的时间虽然短,但王悦知道侯夫人很聪明,甚至应该是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她可不认为这位聪慧的侯夫人,没有看出她和刘慧娴之间的差距。
就在这一霎那,一道灵光在王悦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却又转瞬即逝。
这一道灵光,王悦想抓却没有抓住。
所以等后来过去很久之后,王悦才反应过来,明了这个侯夫人当时的心态,那一刻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这位侯夫人的想法很对。
夫人昨天回到娘家,不知道过的好不好?镇北侯的声音,听起来带着说不出的干涩,还带着边城的口音。
这一刻王悦,都恨不得探头看一眼那位镇北侯。
要知道王悦也曾经见过那位镇北侯,那时候的他,一脸的风霜,一身的粗糙感,甚至他的身上还散着一种长期不洗漱后所造成的臭味。
说实话,王悦见到镇北侯第一面的时候,吓了一跳,深为慧颖感到有些不值,她不明白刘家为什么把自家嫡长女嫁到边城去?
说实话,王悦感觉慧颖和镇北侯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当然镇北侯就是那一坨牛粪!想到这里,王悦实在是不知道刘慧娴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吗?这种糙汉,还要抢。
等等,这丫头不会是因为镇北侯是慧颖的夫君,所以就下手抢吧?
想到这里,王悦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别人的话,王悦不会这么想,这不是把人想的太下作吗?但是要是刘慧娴的话的确有这可能,毕竟刘慧娴有抢慧颖未婚夫的前科。
娘家?妾身哪里来的娘家?在一旁偷听的王悦,听出这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惊讶,显示说话的人是多么的吃惊,不由地记起在刘家时,侯夫人就反对刘家是她的娘家这一说法。
此刻的余颖微微张大眼睛,显示自己的惊讶,但是整个脸上依旧是板着,没也什么多余的表情。
妾身是窦家女,窦家已经没有别的人,侯爷应该还记得妾身的姓氏吧?不过京城里的刘家和窦家倒是有点血缘关系,但不是妾身的娘家。余颖的声音没有什么大起伏。
镇北侯想不到自己这句话,竟然惹来自己夫人的一番话,不由得一愣。
可是明明记得以前的时候,夫人每年都给刘家准备年礼。原本还以为夫人和刘家人比较亲热,想不到今天才知道,夫人对刘家更多是一种礼节罢了。
偷听的王悦一撇嘴,心说:这镇北侯的心里,大概还以为自己娶的妻子是刘家女吧?而且他心里牵挂的人,可不是刘家的人吗?
只怕就是看到刘慧娴的面子上,镇北侯都心心念念想要和刘家搞好关系,只可惜镇北侯还不知道原配夫人慧颖,恨不得离刘家远远的。
啊?嗯!镇北侯一时间口拙,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于是镇北侯有些无措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夫人会否认和刘家有什么关联。这可怎么办?这位夫人突然之间变得和从前并不一样。
但是很快的,镇北侯就不敢再心里腹诽着。因为余颖那一双澄净的眼睛看了过来,在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视下,镇北侯突然有种嘴巴很干的感觉,两只手相互摩擦了一下。
同时镇北侯这时候,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点站不住脚,所以他眨眨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这时候的余颖,想要问问昨天晚上生的事。
今天既然侯爷来了,那么正好想问问那几个在前院书房的仆妇身契在哪里?要知道昨天那个叫梅枝的丫环,可是冒着侯爷的名,差点打杀张姨娘、何姨娘。余颖的语气变得平板而冰冷。
这镇北侯此刻有些头疼,因为这件事他都不敢去见梅枝的主人,因为他竟然没有护住她的人。
但是镇北侯也知道这事怨不得余颖,因为梅枝行事太过大胆,被余颖抓住把柄之后,还妄图伤害余颖,不杀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时候,这些人的身契都在原本主人慧娴的手里,并不在镇北侯手里,而他一个大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从慧娴那里要什么身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