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谭先生从心里叹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齐妈妈,发现她的眼神有几分惊慌,但却努力撑着,应该是有所依仗,难道是认为任家小娘子要嫁进刘家,所以无所顾忌。
就听余颖说道:是的,谭伯父。其实这一次我虽然自己没有盯着,但是齐妈妈一定不知道,我身边还有可用的人,那就是父亲给我找的人:阿一。
说到这里,余颖指了一下阿一,于是众人都把目光看向阿一,一看这个丫头长得是身高马大,虽然长得很平凡,但是身上竟然透出说不出的彪悍。
谭先生感觉眼睛里一酸,其实任贤弟早就给他说过,要给女儿添几个有能力的心腹之人,想不到任贤弟竟然真的找到,这就好,这就好!
而齐妈妈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爽,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个蠢货身边有人,就是不告诉她,这时不是故意准备抓自己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齐妈妈狠狠地瞪了余颖一眼。
对于齐妈妈的不快,余颖装作没有看见,但是谭先生看的是清清楚楚,不由地一皱眉。
哈哈!齐妈妈真的是不作不会死,余颖在心里感叹着。
齐妈妈进了父亲的房间做了什么,阿一都看见了。余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就见阿一上前一步,说道:是的,齐妈妈鬼鬼祟祟地进去之后,看到老主人床头上有个小匣子,就拿起来取出里面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袖袋里,然后就进了厨房。
听到这里,齐妈妈终于有些恐慌了,竟然还有一个人一直看着自己的行动。这太可怕了。
这时候余颖开口道:其实我看见齐妈妈进厨房,就觉得很奇怪,要知道齐妈妈这人特别怕狗,但是这一次她虽然很害怕,却依旧是抢着烧火。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谭家人都是一脸的纠结,就听余颖接着说:让侄女我实在是好奇,那么为什么齐妈妈一定要来烧火?
听到这里,谭家人都能看向了齐妈妈,谭先生、王氏还好,表情没有什么大变化,毕竟见多识广了。
但是他们的儿子、儿媳两人,还是比较年轻,所以神态之间露出一丝丝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因为这怎么看,都是齐妈妈想着趁机销毁一些东西。
于是我就小心留意,结果发现齐妈妈往火里扔了一个东西,等我把东西从火里拣出来的时候,都烧的差不多,只剩下这些。说到这里,余颖递过盒子。
那里剩下烧得很多的灰烬,但还是有大大小小的残留下没有烧尽的东西,看出来是一张比较厚实的纸张。
同时余颖接着说:本来我还以为齐妈妈烧的是些无用的东西,但是正巧我今天早晨看过先父的遗物,其中,婚书的颜色和这个一模一样。
余颖也没有兜圈子,直接说出事实。
而谭先生听到这里,脸色一沉,因为说起来他是其中的一员,作为婚书的见证人,亲自参与了整个订婚过程,而且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如果把婚书烧了之后,刘家人坚持不认的话,那么明明是刘家正式未婚妻的樱娘,不就是变得妾身不明?
而且谭先生想起来,自己已经把私塾关了,马上就走。
要是等谭家人都走了,樱娘再发现婚书没了,那么樱娘岂不是要沦落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想到这里,谭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
这一刻,谭先生犹豫了,依他多年的生活经验来看,如果一个人聪明是聪明,但是没有良心的话,这种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但是谭先生同样知道,刘家算是樱娘的未来婆家,谭家不是任家的亲戚,没有什么权利插手樱娘的婚事,所以这时候的谭先生,有些犹豫。
王氏看看齐妈妈,说道:齐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颖示意阿一拔下塞住齐妈妈嘴巴的东西,于是齐妈妈终于能出声了。
不是老奴干的,不是老奴干的。齐妈妈有些魔障地喊道,这时候的她实在是有些不敢面对现实。
说实话,齐妈妈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唯唯诺诺的小娘子竟然有暴起发难的一刻,但她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是咬牙坚持住,没有做什么坏事。
齐妈妈,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是我自己烧掉的婚书?余颖开口问道。
在其他人的注目下,齐妈妈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婚书怎么看都不是小娘子烧的,而且齐妈妈心里知道婚书的确是她自己烧的。
这时候谭先生已经从纸片里,看见残余的字,其中最巧的是,上面残留的还是他的签名。
于是谭先生问余颖,樱娘,你有什么想法?
余颖没有马上说话,扫了一眼齐妈妈,然后行了一礼,才对谭先生说:侄女想着和伯父、伯母单独说说话。
这时候王氏有些吃惊,说起来原来的樱娘,也算是有些主意,只是后来和刘家定亲之后,就变得有些迂腐起来,但是因为负责调教的人,是小娘子未来的婆婆派的。
而且打的旗号,是要小娘子好好学女德,让别人都无法反驳。甚至王氏只能是心里嘀咕,却一点也不敢告诉别人。
不过这一次王氏突然间感觉出来,小娘子变得爽利起来,如同没有订婚前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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