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为儿孙们做的事情,就是多活几年,给他们争取一段发展的时间。
早年自己做的孽,最终报应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出去的他们,在现实中碰的是头破血流,甚至他们不得不假造了自己的来历。
往外迁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但还是重新开始。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祖父的人,对不起他们,甚至是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拖累。
却只能是暗中帮着点。
如今,驸马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
不过现在那些孙子辈的孩子,已经开始自己新的生活,驸马终于感觉可以放心,可以走人。
就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
最终爬起来的时候,油灯猛地一暗,那些小小的火焰,被一股气流差点吹散,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是哪位贵客到了?驸马已经对自己的生命不在意,所以穿上衣服,慢悠悠地问。
这就是驸马?小杨河吃惊地指着驸马问道。
这时候的他,真的无法相信,这就是他们家的大仇人?
这明明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好吧。
驸马已经老花眼,于是眯缝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而余颖看到驸马的那一张满脸皱纹的脸时,也是微微一惊。
紧跟着感觉岁月是把杀猪刀,把有魅力的中年帅哥变成一个糟老头子。
果然余颖搞出的事情大大打击了他的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日子过得是十分煎熬。
活该!
另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女神已经背叛了他?
他头上已经绿了,有好大一片青青草原。
当然因为公主是他的真爱,所以驸马一定会原谅她的。
不过,现在的他和十年前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想到这里,脸上带着笑容的余颖把面罩拉下来,笑眯眯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穿得是整整齐齐的驸马。
然后余颖开口道:贵客?这倒是不敢担,我们是你的仇家。
她一旁的三个男人看着这个糟老头子,握紧了拳头。
很想打下去。
只是他们最终没有打下去,因为一拳下去,绝对是让他立马死的下场。
这一刻,他们都认同一句话,阿姐说过,让他死得太快,反而是一种解脱,就让他在懊恼中生活着,其实对他就是最大的惩罚。
现在看着驸马的鬼样子,他们倒是有所悟。
是你。驸马虽然外表上有些腐朽,但脑袋还没有昏。
于是他看了一眼那三个少年郎,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看上去过得很好。
不过驸马主要精力是放在余颖身上,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考,整个事件里应该主要是那个病病殃殃的文郡主拿的主意。
竟然是他看走了眼。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历史上没有文郡主这个人,他自然没有防备她,可以说低估了她。
那么驸马一直在想,文郡主应该是怎么样的人?
甚至,他猜想她一定还活着。
今天一看,这位应该夭折的女人果然还活着。
那个告状的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救了她,不然她早就应该死掉。
其实驸马到了这个时候,有种很是无力的感觉,他感觉历史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这一切都是源于他曾经轻视的人。
早知道,就应该不为了和亲的事情救活她,就应该早早让她死掉。
这位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女性,到底是什么来历?
竟然让他在阴沟里翻船。
你是谁?驸马看着余颖,问出这一句话。
在他想来,这位不怎么可能是土著。
其实,致力养傻战王府的策略还是很成功的。
我就是我。余颖笑着回答。
然后余颖感觉这位应该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对三个弟弟说:你们到外面盯着。
三个弟弟中的老二直接就走人,但老三的眼珠子乱转,显然不想走。
于是余颖又补充了一句,涌弟,你盯着点他,我有些话要给驸马说。
好了!杨涌就揪着三弟走人。
兄长,你难道不好奇?杨河拧着身子问。
不好奇,阿姐想要咱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咱们,不想让咱们知道,那么就不要知道。杨涌道。
兄长,你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杨涌双手一摊道。
杨河很想知道,阿姐想要和驸马谈什么?
偏偏阿姐仿佛知道了什么,给他配了一个牢头,看得十分紧。
哎!
他打不过自家那个兄长。
见状,他只能是耷拉下脑袋,就不反抗了。
同时他看见二兄杨沪正盯着外面,这个笨蛋这么听阿姐的话,竟然也不去偷听。
唉!
看到余颖把三个弟弟打发出去,驸马眼睛就是一亮。
你果然不是土著。驸马说道。
彼此彼此,我是为了你而来。余颖没有承认什么,但也没有否认什么。
哈!我做错了什么?驸马此刻有些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