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还疼吗?”他沉声问。
嗒嗒哪还知道疼,屏着呼吸,与他保持距离:“不疼了。”
肖顾“嗯”一声,语气温柔:“应该没有骨折,但鼻梁骨很脆弱,还得小心一点,再观察两天。”
嗒嗒的耳根子烧得慌。
脸颊也微微发烫。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傻大个过来向嗒嗒道歉。
吕梦挡在嗒嗒面前:“你都不会注意着点啊?要是把人家漂亮的小脸蛋砸坏了,你怎么赔?”
傻大个点头哈腰地表示歉意,又赶紧跑去学校外头那小卖部买了根冰棍儿,给嗒嗒敷脑门和鼻子。
这事才算过去。
“嗒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梦才看出嗒嗒的异样,问道。
嗒嗒红着脸,低头不语,撕开了冰棍儿的包装,往口中一塞。
“嘶——”
好冰啊!
“吓的。”嗒嗒含糊道。
吕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怪吓人的。不过那个肖顾刚才真的跟个医生一样,像模像样地给你检查呢,他将来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
嗒嗒心不在焉地听着,咬了口凉凉的冰棍儿。
“肖顾,今天还是多亏了你,要不咱们可赢不了……”
“是啊,肖顾那三分球真是绝了!快狠准,漂亮!”
“肖顾,你看什么呢?喂!”
边上人一直在对肖顾说话,可他却没反应过来。
远远地,他盯着嗒嗒看。
她小小的个子,脖子缩在明黄色的围巾里,裹得像根大玉米似的。
额头还微微发红,鼻尖也冻得发红,可手中却拿着冰棍,一口一口咬个不停。
每咬一口,她就一个瑟缩,打起哆嗦。
是冰棍太好吃的了,她不舍得丢掉吗?
望着这一幕,他不自觉低笑了声。
……
不知不觉,到了期末。
一转眼就过了好几个月,嗒嗒在学校里适应得特别好,与宿舍大部分室友的相处很融洽,交到了几个好朋友,还成为妮妮姐姐宿舍里的团宠。
这回考试结束了,嗒嗒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临出发的前一天,又去了卢妮的宿舍一趟。
“妮妮姐姐,我明天坐火车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啊?”嗒嗒坐在椅子上,拿着卢妮递来的酸枣糕吃着。
卢妮看着这能酸掉牙的酸枣糕,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哆嗦了一下:“嗒嗒,有什么是你不爱吃的?”
嗒嗒想不出来,摇了摇头,继续重复自己的问题:“今年我哥哥要回家过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去。”卢妮脸一黑,“我爸妈给我寄信了,过几天会来看我的,到时候我带他们在京市转一转,不回去了。”
嗒嗒不死心:“那你不回去看卢爷爷了吗?我爹已经先回家了,我一个人坐火车回去,好没劲啊。”
“爷爷上回也给我写信了,他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来过京市,过几天跟我爸妈一起来。”
这些年,卢德云与子女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或许是年纪大了,渴望温暖,又或许是他忽然不愿意再被过往的恩恩怨怨所牵绊,总之他开始试着放下心结,接受孩子们的陪伴。
嗒嗒本来还想着将卢妮哄回家呢,这会儿没戏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哥哥要失望了。”
卢妮面不改色。
嗒嗒咬牙切齿:“铁石心肠的妮妮姐姐!”
正在她话音刚落之时,宿舍门被推开了。
卢妮的室友看见嗒嗒,笑了声:“嗒嗒也在啊?”顿了顿,她又给卢妮递了一个杯子,“这是倪建光上回跟导师去沪市出差时特地给你带的杯子,说是能保温的,冬天用特别好。”
卢妮冷淡地扫一眼:“我又不缺杯子。”
“可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你还是收着吧。他知道你冬天一到,就要喝温热的水,这杯子就跟我们家里那种热水瓶的原理是一样的,倒了温水,隔半天用都还是烫的呢。”室友坚持道。
“我不要,平白无故的,干什么收人家杯子啊。”卢妮摇摇头。
室友还想劝:“妮妮,你又不是不知道倪建光对你的……”
“咳咳咳——”嗒嗒扯了扯嗓子,咳嗽几声,“妮妮姐姐,你要是不喜欢,我帮你还回去吧!多好的杯子呀,让他自己用,别浪费啦!”
说完,嗒嗒猛一站起来,一手抓了个酸枣糕往嘴巴里塞,一只手接过保温杯,飞奔出去。
看着她迅速跑开的身影,卢妮的室友哭笑不得:“我看嗒嗒还想让你当她嫂子呢。”
“我才不愿意。”卢妮瓮声道,“你看她哥寄来的那些信,我一封都没看。”
“你要是不愿意,那怎么不干脆把信扔掉呢?”室友忍不住笑了,好言相劝道,“我们都不小了,已经到了可以处对象的年纪。你如果真对人家有想法,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我看嗒嗒她哥哥这段时间寄来的信已经越来越少了,要是人家死了心,以后就真不给你写信了。”
“不写就不写!谁稀罕!”卢妮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耳朵红红的。
望着她这一脸傲娇的神情,室友摇摇头。
这真是旱的旱死涝旳涝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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