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远就招招手,跟秦安康一起把梁杏子抬去自己家了。
秦枫叶看着他们慢慢走远,她冲着邓永年哼了一声,道:“你们一家人可真够毒的,我明天早上再来看警察抓你妈!”
说完,秦枫叶也跑了,她今天晚上可不想在邓家住。
邓永年急得团团转,跑回屋里拉着他爸说:“爸,怎么办?秦远那个人可不能得罪的,他认识县里好多人,要是真的把妈抓走了怎么办?”
邓父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要是明天警察真的来了再说吧,现在我要睡觉了!”
邓母也一脸无所谓的回去睡觉了,邓永年站在院子里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没有去追秦枫叶。
到了秦家,他们把门板放在堂屋,吴子华就开始给梁杏子治疗了。
一套针扎下去,梁杏子慢慢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眼前都不是娘家人,不由一愣:“你们怎么在这里?”
“妈,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娘家病倒了,被大舅二舅用板车拉去枫叶那里,又被枫叶的婆婆丢出来了。”秦远说:“我们把你抬回来了,吴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事,一会儿给你弄些药,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回去。”
梁杏子的脑袋还是晕的,吴子华让秦远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吃了什么药丸,等她喝下去之后就说:“你的血压非常高,心脏也有点杂音,我建议你不要动怒,要心平气和,之后再去县城医院检查一下。”
梁杏子晕晕乎乎的,似乎也听不懂吴子华的话。
吃过药她就想睡觉,但是秦远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了,就让梁杏子在门板上将就一下。
好在天热不会着凉,给她弄点儿驱虫的草药熏一下就行了。
众人见梁杏子没事了才各自散去,因为没人惊动秦富贵,所以秦枫叶去秦安康家凑合一晚上。
秦远关上院子门,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留了一盏煤油灯,这才跟许菱双一起回到卧室。
许菱双说:“秦远,算算日子,你妈今天可能去找老四要钱了。但是钱没要到,所以她才会受刺激病倒了。”
“应该是吧。”秦远看上去很平静,他道:“我妈这种人,本来也该长长教训了。她嚣张了这么多年,一直横行霸道,因为贪财,所以拿出家里的积蓄想去赚大钱。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她活该。你别想这个了,吴老爷子都说她身体没有大事,咱们睡吧,明天还要一大早送她回娘家呢。”
许菱双躺到床上,原本想跟秦远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但这会儿早就过了她睡觉的时间,没等秦远躺上来,她就已经睡着了。
秦远摸了摸她恬静的小脸,轻声道:“心怎么这么大,都忘了在跟我生气了?”
这样的许菱双让他越发喜爱,也开始深刻检讨自己性格中的不足之处。
第二天早上,秦远天刚亮就起来了,家里有客人,又有一个一直在昏睡的梁杏子,所以他提前烧好开水,煮好一锅稀饭,等着其他人起来。
吴子华也起得很早,他洗漱好了,就拎着药箱子过来,继续给梁杏子看病。
梁杏子睡得很踏实,吴子华给她把了脉,又翻开眼睑看了看,对秦远说:“你妈这个身体,要是不能平心静气的休养,以后气吐血的时候多着呢,万一闹不好,会影响寿命的,可一定要注意啊。”
秦远说:“我们劝不了,随她去吧。不过她这么心疼自己,只要听说影响寿命,她估计就不会生气了。”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秦远就没见过比梁杏子更爱自己的人,她的整个人生里只顾着她自己,惜命这件事,她肯定也很擅长。
吴子华又给梁杏子扎了针,之后就收针回去吃早饭。
这会儿,许菱双也起来了,她洗漱好之后就让秦远去喊万刚。
那小伙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跑出来看到堂屋躺着一个中年妇人,登时吓了一跳。
秦远简单解释了一下,万刚抓抓头,用冷水洗了脸才反应过来。
梁杏子是最后一个醒的,不过这一觉因为睡得比较好,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神智和记忆了。
她爬起来就朝外跑,还好许菱双看见了,赶紧冲过去拉住她:“婆婆,你做什么?”
梁杏子甩开许菱双的手,尖叫道:“我要去找白婆子要钱!我的钱!我的五百块钱被他们骗走了!”
事情确实跟许菱双想的一样,昨天吃过晚饭,梁杏子拎着针线篮子高高兴兴的跑去了白婆子的家收钱,一进去就找白婆子问老四回来了没有。
老四刚好就在白婆子家里,就问她什么事。
梁杏子说她是来收钱的,之前投的五百块,现在可以拿回两千块了。
老四一脸无辜的说梁杏子是不是搞错了?他没见过什么五百块,更别提什么两千块了。
梁杏子当时懵了,这个年代的乡下人大多比较简单,加上大家都很穷,所以还没人知道什么骗局不骗局的。
梁杏子初时还以为老四在跟她开玩笑,她一点一滴的把白婆子炫耀手表,老四炫耀自行车,后来她拎着针线篮子过来这里,白婆子给她看了两千一百块钱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老四更加无辜了,他拍着身上打着补丁的旧衣服,说:“你不是在说笑吧?我们家这么穷,我们哪里买得起什么手表、自行车的?你要是不信,你去我家看看啊,怎么可能有自行车?更不可能有两千多块钱了!那可是两千块,我去抢劫都抢不到那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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