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说:“没看见人,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直待在院子里的。姚大姐,这会儿时间还早呢,洋洋都那么大了,说不定买完东西又跟谁约好了出去玩儿了呢?你先等一会儿,要是太阳下山了他还没回家,我们就出去看看。”
他们家老大都是高三的小伙子了,长得也不错,兴许在学校谈了对象也不一定的。
姚金凤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们家老大从来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孩子的,他出门前跟我说过了,买完东西就回来帮我打扫卫生、写春联的。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了半天,再买多少东西也该回来了啊。而且他平时根本不喜欢出去玩儿,跟他玩得好的就那么几个人,我都去他们家问过了。主要吧……前几天大院里有孩子被外头的混混的打了,所以我才有点担心。你看我们家老大长得高高大大的,其实跟他爸爸不一样,要是被打了,一点儿还手机会都没有的。”
许菱双虽然没有孩子,但也明白家长对孩子的担忧,加上姚金凤平时对她也挺照顾的,她便说:“秦远,反正我们现在没事,就跟姚大姐就出去找找吧,就当是出去逛逛了。姚大姐,洋洋之前是去哪里买东西了?”
“我问过已经回家的孩子了,说就是去了书店。之后洋洋说要上厕所,让他们两个先走,他们就先回来了。”姚金凤说:“那俩孩子都到家一个多小时了,我家老大还没回来。”
秦远立刻严肃起来了:“那就有点儿奇怪了,走,锁上门一起去书店那边看看。”
之前家里的自行车被带来城里了,姚金凤家里也有一辆,于是三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去了书店。
马上就要过年了,书店里面非常热闹,很多人都在这里挑选那种大海报一样的年历,柜台前面挤得水泄不通。
许菱双从自行车后座跳下去,进到书店里面找了一圈,然后又拉住一个营业员问她书店的厕所在哪里。
“我们书店没有厕所,要上厕所,从这边走出去三十米,那边巷子里就是厕所。”营业员指了一下方向。
许菱双立刻走出来,三个人又骑车去了那个巷子。
巷子就是很普通的巷子,走进去还有不少民居,靠近路口的地方是一个公共厕所,秦远停下自行车走进去找了一圈,走出来的时候在男厕出口的地方看见了一个掉在地上的像章。
这会儿人人都戴领袖像章,而且基本都是同一款,不过就算像章坏了,也不会有人敢这样丢在厕所门口,肯定会捡回家好好的收起来。
秦远捡起那个像章,走到外面对姚金凤说:“我们挨家挨户敲门问一问,要是刚才有人在这里闹事打斗,应该会有人听见的。”
秦远穿着一身军装,所以敲门问过之后,每个人都很爽快的回答了问题。
离公厕最近的一户人家说:“我听见了,大概一个钟头前,我正在院子里收被子,听见外头有人在打架。不过最近经常有人在外头打架,我就没出去看。不过我有听见有人喊‘救命’,过了一会儿又没声音了,我家里也忙,就没管了。”
姚金凤浑身一抖,她瞪大眼睛道:“这位大姐,都有人喊救命了,你咋就没一点反应呢?哪怕去派出所说一声也好啊。”
那大姐说:“天天有人打架,我天天去派出所说一声?那人家不把我当成神经病?行了行了啊,我还要蒸馒头呢,都出去,我要锁门了!”
说着,那大姐就把他们三个人赶了出来。
姚金凤浑身发抖,一脸无措:“老秦啊,现在怎么办?我家老大是不是被人打了又带走了?我……我该怎么办?”
秦远说:“去派出所,要是经常在这里打架的,派出所的警察都认识,一问就该知道了。”
三个人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因为秦远亮了身份的关系,警察就说:“最近经常在槐花巷子那边闹事儿的有两拨人,都是十七八岁的混混儿,书也不读,成天就在外头瞎晃荡。之前你们军区大院有个孩子被他们打了,之后不是带着一群人过去收拾了他们吗?依我看,指不定是报复呢。”
姚金凤说;“可我家孩子是个老实人,也不喜欢出门,整天在家看书的,就算是报复,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混混儿还跟你讲道理吗?我听你说的,你儿子的穿着打扮就是大院小孩最常见的那一款,要是他一个人落了单,说不定就被逮住了。”警察说:“不过混混儿们也就是瞎胡闹,你们再等等,说不定晚一点就把人丢到大街上去了。”
许菱双说:“就这样?你们不帮忙去找一下吗?”
“没空啊,马上就要过年了,忙得不可开交。要是丢的是个小孩子,我们倒是能去帮忙找。可走丢的孩子马上就十八岁了,算大人了,我们真没时间去找。也麻烦你们谅解一下,我都几天没回家睡觉了,一直在加班!”警察说:“我把两拨混混的老大住的地方写给你们,你们军区大院人多,自己去找吧。”
知道了住处,秦远说:“我们先回去,然后我去喊人,再带人出去找。”
姚金凤说:“我要给我们家老赵打电话吗?”
“打一个吧。”秦远一边说一边跨上自行车,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所以许菱双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回到军区大院,姚金凤去打电话,秦远在家门口把许菱双放下来,接着就要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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