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收:“他那么聪明——”
“咱们村聪明的孩子不少,有几个像三毛一样,每次考试都是双百分?”林和平问。
林丰收脱口而出,“他们不好好学习。”
“对啊。为什么不好好学?”林和平又问。
因为作业枯燥。忙着做作业就没空玩了。
林丰收想到这些,还是不明白,“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我担心你们以后觉得小三毛赚钱容易,应该帮助不如他的哥哥姐姐,无视小三毛的辛苦。久而久之,小三毛跟你们离了心。”林和平道。
林丰收想说不会的,小三毛不敢。一看到林和平,林丰收不敢保证了。
凭小三毛跟林宁宁那么要好,小三毛没那个心,林宁宁也得撺掇三毛离他远远的。
林丰收道:“和平姑,我没觉得三毛干啥都是应该的。您没跟三毛说吧?”
“他才九岁,我跟他说这么多他也不懂。”林和平不待他开口,“别忘了,明天早上去接建业。”
林丰收松了口气,就问:“你们不是下午的票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和平道。
次日上午,周建业坐上拖拉机,就让林丰收送他去清河村。
林丰收险些把车开沟里去,忙踩刹车,回头问:“去哪儿?”
周建业道:“清河村。”
林丰收很奇怪,“你不知道和平姑在厂里?”
“我知道。”周建业道,“快点。再耽搁下去,到村里正好吃饭,我再想走就难了。”
林丰收以为他找林老汉和孙氏讨个说法——怎么把林和平气得搬去厂里。
到村口放下周建业,林丰收就去家里找他爹。
老村长又想拿马鞭抽他儿子,“你当建业是你?”
“难道不是?”林丰收不禁问。
当然不是!
林老汉和孙氏只是周建业的岳父和岳母,跟周建业没有一丝血缘关系。
周建业敬重他们,只因林和平。
林和平都不搭理他爹娘,周建业不会再像初次过来那般,爸妈的叫个不停,也不会故意找事,毕竟,林和平的本意并非不要爹娘。
到林家,周建业把他从副食厂买的海产放下,就告诉老两口,林和平他们随他去首都过年。
不待老两口解释,周建业又说,不用送,他知道食品厂怎么走。
简单一句话,把林老汉和孙氏想挽留的话堵回去。
周建业拎着只装了一套换洗衣服的大包,到食品厂还没到十点。
林和平让林宁宁压水,让林平安和林安宁洗菜,早点做饭,早点吃了去车站,她和周建业钻进卧室,半小时后才出来。
房门打开,林宁宁就盯着他姐和姐夫打量。
瞧着他姐的头发都没乱,很奇怪,“你俩在屋里干什么呢?”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林和平说着,就去做饭。
林宁宁移到他姐夫身边。
周建业笑着问:“你姐不说,你觉得我敢越过她告诉你吗?”
林宁宁噎了一下,不甘心,“姐夫,你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个丈夫样儿。”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人跟我说,敢欺负他姐,就是给军人摸黑。”周建业看着他问,“林宁宁同学,还记得这个人是谁吗?”
林宁宁哪能不记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毕竟,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吓唬人。
“你俩真是两口子,亲的。”林宁宁哼一声,回他屋拿行李。
饭毕,周建业拎着两个大提包,林和平拎着两个包,林平安、林安宁和林宁宁各拎一个。
饶是林安宁不敢管她大姐的事,看到林和平背上还挂着个书包,依然忍不住问,“姐,你俩咋这么多东西?”
“给你姐夫的爸妈带的礼物。”林和平半真半假说出来,兄妹三人心中的疑惑消失。
现在的春节车站人不多,车上的人就更少了。
林和平买票的时候就多买几张。登上火车,周建业把他们的四个大包放对面座位上,让林平安他们坐过道另一边。
林平安知道他姐买很多票,又瞧着车上没多少人,就把他们的行李堆在四个大包上面,一人占两个座位。
林和平的眉头猛一跳,周建业按住她的手臂,冲她微微摇头。
林和平沉吟片刻,“你先睡我先睡?”
“你现在能睡着吗?”周建业问。
林和平:“中午吃的主食多,应该能睡着。”
“那你躺下,脚放在窗户那边,枕我腿上。”周建业道。
林和平:“我可能得睡三四个小时。”
“没事。我们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一坐就是一天。”周建业说着,冲林宁宁招招手。
林宁宁把怀里的大衣递过去一个。
周建业给林和平盖上。
林和平不由地看向周建业。
周建业顺嘴问:“这样睡不舒服?我把包放地上,你竖着睡,脚放对面车座上?”
林和平道:“不是的。”
林和平是想到多年前,第一次坐火车前往首都,坐的腰酸背痛,起来走动,段其智都没想过让她躺下,更别说拿着军大衣给他盖上。
周建业不是林和平肚子里的蛔虫,又问,“那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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