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道:“去紫禁城。你们仨进去,我和你姐夫去别的地儿逛逛,中午在门口集合。”说着转向林平安。
林平安明白,这是问他能不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去年今日,林平安不敢答应。
在外省待半年,林平安早已学会了问路,坐公交等等,干脆说:“你跟我们说坐几路车,我们自个过去就行了。”
周建军:“你们要是想逛逛,就不用坐车,最多走半小时就到了。”
林平安没来过首都,闻言只有一个想法——挺近的,就问林和平,“走着去?”
林和平看一眼周建业。
周建业把搭在长椅上的围巾递给她。
林宁宁立即去换鞋。
周建业眉头一挑,“宁宁,你的围巾和帽子呢?”
“我不冷。”林宁宁低着头摆摆手。
周建业:“不冷,昨天坐在火车里,你包的只露一双眼睛。”
林宁宁的手僵住。
段芬芳忍不住笑了,“小孩子爱美,你说他做什么。脸和耳朵冻烂了,女孩子见着他绕道走,明年你不提醒,他也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林宁宁趿拉着周家人给他准备的棉拖就往楼上跑。
周建业故意问:“干什么去?”
“忘了拿钱。”
林宁宁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林安宁小声问,“大姐,宁宁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林和平想也没想就说。
林安宁:“你找过他老师?”
林和平奇怪,“我找他老师干什么?让他老师盯着他。这事不用。他要是谈恋爱,绝对没心情跟小三毛一起钓鱼、打乒乓球。”
段芬芳随口问,“小三毛是谁?”
“我们村的一个小孩,比宁宁小**岁。”林和平说着,注意到林宁宁出现在楼梯口,立即把余下的话咽回去,催他快点,再磨叽就到中午了。
林宁宁还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周建军和段芬芳开门出去,他姐夫也要跟出去,顿时没工夫想这些。
匆忙换上鞋跟出去,一行人已到门外。
林宁宁追上走在最后面的大哥,就拽着他的胳膊。
“好好走路。”林平安甩开他的手。
林宁宁再次拉住。
林平安皱眉,“又想干什么?”
周建业回头看一眼,“担心走丢了。”
林宁宁慌忙松手。
林平安确定他真怕走丢了,无语又好笑,“你也有怕的时候。”
林宁宁冲他哼一声,移到林安宁身边。
林平安担心把人惹毛了,不敢再逗他,“记住这边的地址,万一走散了,就坐人力三轮车。上车的时候别问他,知不知道这边。直接跟他说,去什么地儿。
“他如果说不知道怎么走,也别说你不知道。直接下车,再找一辆。不然他会拉着你乱逛,然后跟你说这么远,你得多给些钱。”
林宁宁不禁问:“还可以这样?”
“当然可以。”林平安道,“下了车可能此生都不会再遇到。你知道被坑了,也只能认栽。”
林宁宁想到首都很大,人很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哪怕从他面前经过,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越发跟紧哥哥姐姐,端是怕一不小心被人流冲散,去不成故宫。
林和平和周建业没想到在村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宁宁想这么多,给他仨买了票,看到他仨进去,林和平就问,“咱们去哪儿?”
周建业:“周围的胡同随便转转。”
“现在又没房产中介,转转也是瞎转吧。”林和平道。
周建业拉住她的手,“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胡同里的住户都相互认识,他俩刚到胡同口,就有人问他俩找谁。
林和平听闻这话,立即明白该怎么说。
然而,周建业已抢先说,他们听说这边有人卖房,过来看看。
果然不出周建业所料,问话的人对这边知之甚详,直言道,没听说谁家要卖房子,他们是不是找错了。
出国要办签证,还要处理家当,瞒不住左邻右舍。
周建业一听这话便知道附近没有,就说首都的胡同长得差不多,他多年没回来,可能走错了。
拉着林和平走出很长一段距离,继续比照刚刚朝有人的地方走去。
如此三次,林和平走得身上冒汗,还真让他俩撞到一家。
怎奈是个极小的院子,还没林和平娘家的院子大,价格还不低,俩人在门口看一眼就走了。
出了胡同口,周建业看了看腕表,“十一点半了。中午在这边吃,还是回家?”
“在外面随便吃点吧。跟你爸妈说了吗?”林和平问。
周建业:“也是你爸妈。”
林和平无奈地看他一眼。
周建业挑眉,“不是?”
“是。我爸妈知不知道咱们中午不回去?”
周建业:“忘了说。但他们肯定能猜到。吃烤鸭还是吃西餐?”
“都不吃。我想吃羊肉火锅。”林和平道。
天寒地冻,周建业也不想吃烤鸭和没有锅气的西餐,“那就吃羊肉火锅。咱们先去踩点,然后再去接他仨。”
“你不知道哪儿的火锅好吃?”林和平很是诧异地看着他,你是首都人吗。
周建业小声说:“你也在这边好几年,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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