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中午一起吃饭,偶尔一起吃晚饭。赶上他没课,又不用回家,就一起去街上走走。没啥特别的。”
“是去食堂吃,还是去你那儿做?”林和平问。
林安宁道:“我们自己做。我听姐夫的,给他做两顿饭,一次特别咸,一次特别淡,他就不让我做了。”
林和平在首都那几年,多是林安宁做饭,以至于比林和平小好几岁,做饭的手艺也练的跟林和平差不多。
不了解林安宁的人,只看土豆丝切的不粗不细,特别均匀也能看出她很会做饭。
林和平道:“他信了?”
“第一次做咸了,我就跟他说咱家人多,放盐的时候习惯性放多了。第二次做淡了,因为第一次太咸,没成想又做淡了。”林安宁道。
这事不好装,林和平道:“别演砸了。”
“我心里有数。”林安宁好奇,“姐,姐夫没少给你下套吧?”
林和平想想,“也没有。只有一次。”
“一次?”林安宁不信。
林和平朝儿子抬了抬下巴。
林安宁瞬间明白,“设计你给他生孩子?这算什么套,你又不是丁克。可是姐夫怎么那么懂?”
“兵法看多了吧。”林和平瞥她一眼,“怎么突然想到你姐夫?”
林安宁摇头,“不是突然。每次见到我对象,我都忍不住庆幸他跟姐夫不一样。”
“就算跟你姐夫一样,还能把你卖了?”林和平好笑,“你什么时候放假?”
林安宁道:“下周考试,最迟周五能回来。你周六去姐夫那儿吗?”
“看天气吧。”林和平朝外面看一眼,“今天艳阳高照,周五可能会下雪。”话音落下,挂在墙上的钟响了。
睡梦中的小孩惊了一下。
林和平把孩子抱出来。
躺在妈妈怀中,小孩一脚睡到他大舅醒来。
林平安见外甥还在睡,就冲林和平伸手。
林和平没动,“你确定?”
“他睡着了也不让抱?”林平安问。
林和平道:“最多十分钟。”
林平安不信邪,抱着他大外甥,盯着墙上的钟。
九分钟,小孩动了,林平安轻轻拍拍他,小孩又睡了。然而,没睡三分钟,小孩睁开眼。
林平安的眼睛都直了,“你属什么的?怎么比你爸还厉害。”
“属马的。”林和平把孩子接过去,“宝宝,告诉舅舅,你属马的。”
小孩还不甚清醒,听到妈妈在跟他说话,眨了一下眼睛,就往林和平怀里钻。
林和平抱着他回屋喂奶,又把他的尿不湿换掉,小孩身心舒服,直到林和平吃过晚饭,小孩才吭吭唧唧提醒他妈妈,该睡觉了。
林平安不敢置信,“从我回来到现在,得有十个小时了吧。他竟然都没哭。”
“宝宝特乖。”林安宁接道,“别让他饿着,睡在屎和尿上面,十天他也不哭。”
林平安不禁惊呼一声,“这点像谁?”问林和平,“难道是像我?”
“你?”林安宁不禁打量他一番,“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平安道:“外甥像舅。不像我,总不能像林宁宁个熊孩子吧。”
林安宁很是不客气地说:“我宁愿宝宝像宁宁,至少有个聪明的脑袋。”
“你——”林平安抬手指着林安宁,一见他姐看过来,立马把手放下,“姐,师专除了教怎么授课,还教怎么说话吗?”
林和平反问:“不会说怎么教学?”
这话把林平安问住了。
林和平道:“帮安宁把厨房收拾干净就去睡觉,明天送安宁去县里。”
“咋送?”林平安下意识问。
林和平道:“骑我的侉子。周五下午再去接她。”
“我不要!”林安宁坚决反对,“他的技术还不如我。”
林平安顿时有些尴尬。
林和平想笑,“那你骑车带着他。”
“他怎么回来?”林安宁问。
林和平道:“慢慢回来。八点把你送到车站,十二点能回来就行了。”
林安宁不禁说:“四个小时,推着车走也走回来了。”
林平安顿时有些生气。但林和平没等他开口,就对林安宁说,“不嫌冷自己骑自行车去。”
虽然没下大雪,但早晚都结冰,林安宁包的只露一双眼睛也觉得冷。
此言一出,林安宁蔫了。但她还是担心林平安把她带沟里去。
翌日,她骑车载林平安去县里,林和平抱着孩子去厂里。
到厂里半小时,还没把林周周哄睡着,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冯会计本以为是客户的电话,一听电话那端自称他是县财政所的,吓的冯会计连忙把电话挂上,压低声音问林和平,“厂长,咱们厂没偷税漏税吧?”
“什么跟什么?”林和平眉头微蹙。
冯会计道,“啥事没有,所长找你干啥?平时不都是书记直接跟你联系吗。”
“你早上吃的什么?我偷税漏税,找我的人也是税务局和稽查部门。”林和平瞪他一眼,单手抱着儿子,把电话拨过去,跟所长解释一番,听到那边传来很不客气的嘲笑声,不禁瞪一眼冯发展。
冯会计意识到弄错了,心虚又害怕,怕林和平抄起电话砸他,又按耐不住好奇,无声地问,“所长找你啥事?要钱没有,得建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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