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莎上工的十分晚,这大半上午都过去了,一进门,就看见大队长脸色不太好。虽说已经打了招呼晚到,但是徐莎也太过分了。这都快吃晌饭了。
徐莎寻思了一下,主动说:“大队长,我有事儿跟您说。”
大队长:“你来我办公室吧。”
再一想又觉得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去办公室总归不好,又叫:“王会计,你也来。”
徐莎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要说的是秘密哦。”
大队长:“事无不可对人言,没关系。”
小陈和徐立对视一眼,都好想去偷听,然而方建国在,他们也不敢。
其实,方建国不在,他们也不敢啊!
不过,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徐莎来到办公室,说:“大队长,真的要说哦。跟你家有关哦。”
她看了一眼王会计,王会计:“…………”
大队长这更是坚定了:“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没关系。”
徐莎扁扁嘴,说:“你堂叔家的陈三,在黑市儿做买卖。”
大队长心里一慌,厉声:“胡说什么,这个话能胡说吗?你有证据吗?”
王会计默默望天,他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徐莎立刻不服气的说:“又不是我说的,是胡杏花说的。”
大队长一听胡杏花的名儿,都觉得脑壳疼,他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
徐莎:“我早上来上工,眼看就要到大队了,结果看到有两个人在胡同里嘀嘀咕咕。我在这么也是咱们大队部的人,他们这么贼兮兮的,我也怕对咱们村子不好呀,我立刻就跟上去偷听了。争执的人是陈二媳妇儿和胡杏花。胡杏花可凶了,她跟陈二媳妇儿要一百块钱,陈二媳妇儿说自己没有钱。然后,胡杏花就说,陈三在黑市儿做生意,让陈二媳妇儿跟陈三要钱。”
大队长:“……”
王会计:“……”
这个时候,大队长还没啥反应呢。王会计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但是一细品,这味儿不对啊!不管陈三是不是在黑市儿做生意。这钱咋就轮到陈二的媳妇儿要了?一个当嫂子的,跟小叔子要钱,这是咋回事儿?说的过去?
大队长这心啊,也是气个够呛。
他说:“然后呢?”
徐莎摇头:“没有然后了,我没听完,胡杏花好像发现有人,我就赶紧藏起来了。”
“那,胡杏花为啥跟陈二媳妇儿要钱?”
徐莎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敢靠的太近,就是听得一知半解。反正她就可凶了。陈二媳妇儿也可凶,他们两个人都像是要吃了对方咧。”
大队长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当个大队长,光是自家屁股就要擦无数次,他堂叔那边,隔三差五的狗粑粑事儿,就不能给他清净点!不过,大队长倒是不怀疑徐莎的话。
一来,徐莎看来就是单纯的没什么心眼儿的小姑娘。
二来,她初来乍到,去公社的次数也不是很多,更不要说她会去黑市儿,怕是她连黑市儿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黑市儿可不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立刻就能摸出来的。
三来,他知道陈三十分的小心谨慎,村里都没啥人知道,更不至于被徐莎看见。
最后的最后,他也丝毫不怀疑,胡杏花能够干出这个事儿,因为上一次她来取她的细粮,就暗示了她知道陈三的事儿,让他这个当大队长的别多管闲事儿,不然就鱼死网破。
可大队长没想到,胡杏花竟然背地里又去威胁了陈二媳妇儿。
而且,别说王会计想歪了,他也想歪了,怎么不威胁陈婆子这个当娘的,也不威胁陈三本人,反而要威胁白莲花呢?莫不是,这当嫂子的真的和当小叔子的……打住!
万万不可再胡思乱想,这可是自家人!
他抿着嘴,严肃的很。
徐莎小声:“我不是有心迟到的,她们两个都贼凶,要杀人一样。我不藏好了被他们发现,我还有命啊!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挖坑,什么后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抓到我把我埋在后山。所以我躲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们走了才敢来大队。”
徐莎说的委屈巴巴的,本来就是单薄的小姑娘,看来就更胆怯了。
大队长深深的吸气呼气,一旁的王会计默默的望天,仿佛棚顶有什么仙女儿,让他可以目不转睛。
大队长:“你且说说,他们说挖坑和后山是这么回事儿?”
徐莎摇头,一问三不知:“没听清,就隐约听到的。反正是胡杏花提的,我看到陈二媳妇儿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埋我。”
大队长:“她们看见你了?”
徐莎:“我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反正我跑了。”
大队长:“既然没看见,估摸不是说你。”
那,埋什么?
是埋陈三的货,还是他赚的钱?
又或者,还有什么?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儿,你出去就不要多说了。”
徐莎立刻:“那如果他们真的看见了我,要害我怎么办?我出了事儿,多冤枉啊!”
大队长揉着太阳穴,这个时候,王会计也说了一句公道话:“大队长,徐丫头这确实是个事儿。我这段时间观察着,老胡家这个丫头,真的心太大了。再不约束,保不齐就得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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