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走到这头儿,听到喜气洋洋;走到那头儿,听到哭天抢地,一个个都对着老陈家摇头,虽说老陈家过的不差,但是有白莲花这么个儿媳妇儿。那真就是造孽了。
村里人可不会觉得陈婆子让儿媳妇儿干活和骂她有什么不对。
毕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年轻的时候受的磋磨更多,保不齐还要挨揍。但是现在村里可没有打媳妇儿的婆婆。那老陈家婆子不好吗?不好也巴着大儿子三儿子养着二房呢。
要不然,就冲二房这个熊样儿,出去就得饿死。
现在最起码能吃上饭。
可是再看白莲花呢?
要说娘家,娘家不行事儿,二哥还是个杀人犯,保不齐要吃花生米的!
要说儿子,一个个的生闺女,可一个儿子也没生,陈二现在还没有个死了抗幡子的人呢。要不这人不努力呢,连个儿子都没有,为谁努力?
这时候的农村,就是这么个想法,愚昧又浅薄,他们就是觉得陈二是情有可原,白莲花不是。
再一个,要说个性,原来大家觉得她温温柔柔怯怯懦懦,但是这小半年儿也看出来了,这是个咬人的狗不叫,也不啥好人。
所以,现在几乎是一面倒同情老陈家其他人了。
就白莲花,活该!
老陈家闹得沸沸扬扬,好些个好事儿的大婶子“不经意”留到到门口,很有默契的听墙根儿。
大概是被逼于无奈,白莲花倒是说了自己不是对家里有意见,只是想到今天是江枫订婚,她就恼火。因为他不免费治病,她才瘸了啊!
众人目瞪口呆。
敢情儿,人家不免费给你治病,还是人家当大夫的错了!
要这么说,村里人可就不乐意了。
虽然村里也有几家糊涂的脑残,但是大多数人都晓得江枫这个人的好。要不,其他村子也不至于来他们村子看病啊!
老陈家的闹剧,徐莎他们是第二天听到的,不过徐莎一点也不意外呢。
毕竟,白莲花那个人,她是看的清楚啊。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都觉得别人该是无私的对她,稍有不满意,就会记恨在心。她甚至都猜得到,白莲花这个人八成也是恨她的。毕竟,她还教训过陈二呢。
别看白莲花这个女人一副凄苦相,平日里也表现的柔弱,但实际上,心肠且狠着。
而且,真是将以夫为天贯彻的上天入地的明明白白。
不然,她当初也不至于想要算计她。
徐莎自己这么想,见到江枫,自然也跟他说,不管如何,平日里还是留意些白莲花这个人。这人保不齐就发疯,真是敢害人呢?都说不好的。
倒是江枫笑了出来,十分淡定,但是却语气冷:“既然她还有功夫操心别人记恨别人,那就给她找点事儿好了。”
徐莎立刻问:“什么事情?”
江枫低头,看着徐莎,说:“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徐莎……惊呆了。
她看着江枫,一百二十万分的不可思议,这就不像是江枫能说出来的话啊。
正要说点什么,江枫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我逗你呢。”
徐莎舒了一口气,拍他一下,嗔道:“你很烦哎。”
江枫作势被打疼了,捂着后退了两步,靠在树上:“我受伤了。”
徐莎嘟嘴,戳他:“你别装哦。”
江枫笑:“我哪有。”
徐莎瞪大眼,圆溜溜儿的:“怎么没有呀,你就是有的。”
徐莎魔爪伸向他的腰,江枫:“我的天,你干啥,哈哈哈!”
江枫怕痒,她伸手挠他的痒痒肉,江枫果然一秒就怂了。他不断的闪躲,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怕痒的啊?”
徐莎:“嘿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江枫:“哎不是,你告诉我呗?”
徐莎瞪大眼,微微前倾看着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句:“不!要!”
说完就要走,江枫拉住她的手腕,含笑说:“你往哪儿跑啊。不说不许走。”
也真是亏得今天村里的妇女们又开始工作了,不然就这两个人这么你来我往的,总是会被人看到的。不过,也不是没有人看到,土狗子路过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拉拉扯扯。
作为一个大龄光棍儿,他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觉得,一个人睡冷炕,真是太难太苦了。要努力拼搏,尽早找个媳妇儿,争取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但是土狗子不是,他是觉得,一个人太好了,想干啥干啥!
单身的快落,你们结了婚的老爷们体会不到!
特别是,现在他们家为了掩盖自家有粮食有钱的内情,还要假装勤劳。而他家都是壮劳动力,那分粮食的时候家里的粮食就更多了。他们虽然才努力了不到两个月,但是比去年却多了很多。
粮食够吃,还有私房钱。土狗子完全不想有个媳妇儿分担。
一个人,最好最好。
他看着这散发着恋爱酸臭气息的男女耍花腔,摇摇头走过,深深感慨:“小年轻儿啊,就是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有这个时间扯犊子,干啥不好呢?
是去河里抓小鱼小虾改善生活不好,还是去山里在找找有没有人参不好?
年轻人,没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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