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走近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怎么样了?录取通知书找到了吗?”
廖金月便把烧得只剩下一个边的录取通知书给他看,咬牙切齿地道:“这黑心的玩意了,和我家多大仇多大恨,是挖他家祖坟了还是xx了她娘,竟然这么害咱,这真是没天理了!”
萧胜天看了看周围:“婶,咱回去说去吧。”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好事者各种同情安慰,廖金月也没心情理会,大家回到家后,关上门。
廖金月都急坏了:“胜天,到底咋样,人家学校还给咱录取通知书不?这个能补办吗?”
她闺女说能补办,但是她终究担心,生怕万一出什么幺蛾子。
萧胜天笑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清溪,却见顾清溪眸中泛着笑,倒是不担心的样子。
他慢悠悠地打开提包,从提包里拿出来一个铁夹子,打开那个铁夹子后,就看到了一个信封,他把那信封放在桌上:“新的录取通知书,该补办的都办好了。”
廖金月一见,那眼泪差点落下来:“办好了就成,办好了就成啊!”
一时打开那信封,里面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还有提档函等,都是齐全的。
廖金月舒了口气:“总算是没被耽误了!这下子算是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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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通知书重新拿到了,这次根本不敢张扬了,就静悄悄地自己偷摸乐呵着,至于外面的人说什么,同情啊感慨啊,廖金月统统说是,说你们说得对,我闺女好可怜,人家问说你打算怎么着,她就说不知道,犯愁呢,等高考结果出来,看看再说呗。
其实心里乐着呢。
顾清溪这里也马上拿了调档函,去做相关的手续,需要转粮食关系,还需要调档案等,这就需要跑各部门了,这其间,都是萧胜天陪着一起,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等到一切手续办完了,顾清溪这里就只剩下去报道了,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廖金月还是不放心,干脆把通知书给萧胜天,让他帮收着:“还是你那里稳妥,我这里人多口杂,生怕出事,你帮拿着吧。”
萧胜天本来不想收,不过看旁边的顾清溪没反对,那意思是让他收着,当下也就收了。
而这个时候,关于王支书家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现在是严打时候,有些人甚至因为偷了别人一个馒头就直接关十年的,更何况王支书家这种情况,属于恶意毁坏别人前途,便扒了王支书家的官,从此后别想当支书了,又进行了处分,并予以罚款,如果不罚款,就要坐牢。
王支书家自然是不想坐牢,只能是拼命凑钱交罚款,于是连着好几天,村里人都能看到,王支书家把自己家正中间摆着的那石英钟拿去卖了,又把自己家的收音机拿去卖了,最后连儿媳妇陪嫁的缝纫机也卖了。
王支书媳妇愁得要命,儿媳妇整天抱着孩子哭天抹泪,几个儿子也都是耷拉着脑袋,见到了都躲着。
不过村里长舌妇多,看到这种热闹,怎么可能不打听,慢慢就知道,交了罚款,家里都要搬空了,总算是不用坐牢了。
村里很快选出来新的支书,王支书家算是彻底败落了。
以前他家当支书,在这村里是天大的官,少不了嚣张一些,特别是他家媳妇,平时张狂着呢,如今墙倒众人推,说什么闲话的都有,嘲讽的挖苦的故意去看热闹的,那真是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
王支书儿媳妇回去娘家,娘家都为难地说你婆家摊上这个事儿害得我们没法做人,为了这个,儿媳妇一难过,干脆就离婚了,回了娘家再也不回来,说是不想天天丢人现眼。
不过即使这样,萧胜天也没放过。
那天晚上王支书趁着天黑,出去自己村头锄草——自从他从公安局被放回来,整个人就缩头缩脑的,不好意思往人堆里凑,都是看着天晃黑大家不怎么出来了,才出去干点活啥的。
谁知道刚走出村口,冷不丁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倒是唬了一跳。
那人用一块布蒙着脸,站在那里,像一头扎在黑夜里的野豹子,眼神一股子凶悍劲儿。
可王支书当然能认出来,这不就是萧胜天吗?遮住脸也认识,就他那体格,一般人真没他高!
王支书怕得要命:“你,你干嘛?我已经交罚款了!你想怎么着,你,你别乱来——”
说着,人就往后退。
然而萧胜天却一步上前,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你当支书当得挺自在,不老老实实的,竟然还想着给人家姑娘做媒?你当你是什么?”
王支书怕极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可不敢了,你不要乱来,不然公安局饶不了你。”
萧胜天凑近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都是狠劲儿:“满村都知道那是我对象,你还想着给她做媒,你和我有仇吗?这是要抢我媳妇,还是故意给我使坏?”
王支书两腿抖动犹如筛糠:“我也没想这么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
萧胜天抬起拳头来,对着他左脸揍过去。
王支书发出惨叫。
萧胜天冷笑一声,抬起拳头来,又对着他右边脸揍过去。
王支书捂着脸要跑。
萧胜天追过去,一脚把王支书踹翻了,狠狠地揍了一通,这才痛快。
最后,他揪着王支书的头发:“别想着去报警,不然你往年做的那些事,我这里可是帮你记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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