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看着她,脸上粉盈盈的,带着湿意的发轻柔地搭在纤细的肩头,看着实在惹人。
结婚后,一直腻在一起,夜夜搂着,这几天分开,倒是煎熬得很,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他眸光转深,不过还是道:“那先吃饭吧。”
顾清溪:“好。”
吃饭的时候,萧胜天倒是有些意外,他对她是不抱什么期望的,能做熟就不错了,但味道竟然意外地好。
他笑:“越来越能干了。”
顾清溪颇有些自得:“不然呢,你以为我真那么笨?”
萧胜天便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他去洗碗了,顾清溪要帮,他却并不让,顾清溪便过去书房没事看看书了,最近在看萧胜天之前给她买的画册,她开始试探着自己学习画画。
等萧胜天过来书房的时候,他却也洗好澡了,一股肥皂的清香传来。
“你看看我这个,画得怎么样——”
顾清溪笑着招呼萧胜天过来看,然而那人却已经将她抱住,像头饿狼一样从侧面亲她耳朵。
她下意识发出一声低叫,却被他吞下。
再之后,就被他抱床上去了。
这大床听说还是明朝的古董,上等好木头,当时萧胜天给她展示的时候,还特意用手推着晃了晃,说怎么晃也不会出声。
当时顾清溪觉得,这个没什么紧要吧,不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这么说。
现在,顾清溪却有些明白了。
有时候在上面难免发出很大幅度的剧烈摆动,这个时候床如果嘎吱作响,终究是尴尬。
顾清溪在那起起伏伏中,恍惚中想,这床真是好床,这么撼,竟然不曾散架。
待到一切平息的时候,顾清溪趴在他蒸腾着热气的胸膛上,微合着眼睛,想着心事。
“人一辈子,没有谁能帮得了谁,只有自救,”她想起顾秀云来,也想起来上辈子的自己,低叹一声。
萧胜天显然不懂她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慨,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柔软乌黑的发,如今半湿着散开,披在肩头,披在背上,凌乱,但动人。
他留恋上面,竟不舍得那触感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萧胜天随意这么问,他当然知道问不出答案,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许多事,她说还是不说,他都不是太在意。
顾清溪:“也没啥,就是想起来秀云的事罢了。”
萧胜天低笑出声:“你管她呢,她的事,别操心就是了,她能走到那一步,还不是自己作的。”
顾清溪将下巴靠在他胸膛上,看着他,认真地问:“你说如果我早早地把我的猜测告诉她,是不是她就能追回成绩,一切就不一样了?”
萧胜天重重地揉了她的头发:“小傻瓜,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落榜了,孙跃进抛弃她,她正好看清楚这个人,她自己眼瞎,看中那种人,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早晚得挨这一遭。”
顾清溪想着他说得也对,摊上孙跃进那样的人,后来的顾秀云,未必日子就过得好吧,二十岁遭遇渣男被坑了,其实还能爬起来,四十岁被坑了,那真是爬出来都难,半辈子都被葬送进去了。
这么一来,她也就释然了。
萧胜天起身,将她抱起来,捧着她的脸道:“你多幸运,有我陪着你,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了吧?”
顾清溪愣了下,之后噗嗤一声,抱着这男人笑起来。
萧胜天嘀咕道:“这说得不是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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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溪那么一提示,顾秀云在绝望之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其实她之前就怀疑过,但是在学校里问来问去,问不出个所以然,反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她突然奋起了。
自己估分五百,凭什么只有四百出头?彭春燕比自己差多了,凭什么考得好?
顾秀云不相信,不甘心!
特别是自己经历了这种事,几乎是走到绝路了,她没有路了!
一瓶幺六零五的农药,她已经几次打开盖子想一口灌下去,但终究是没喝,现在有人给她指了一条路,那条路不一定真得能走通,但至少比一脚踏空掉下悬崖好。
嫁给老光棍,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她真不如死了好,受不了那种屈辱。
于是顾秀云开始闹腾起来了,她谁也没告诉,偷了她娘压在凉席下面的钱,买了一张车票,跑到了市里去闹腾,跪倒在市委大院跟前喊冤,说自己要被屈死了,扯着嗓子敲着锣喊。
在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媒体对这种事关注,但闹出大阵仗里,终究是有人关注了,于是市里真得派人来调查了。
当知道市里派来人调查的消息时,顾清溪正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吃饭,大家都考上了,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说是庆祝庆祝。
在场的恰好就有彭春燕。
彭春燕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不自在起来了,顾清溪注意到,她拿着筷子的手都僵在那里,半响没动弹。
“顾秀云这不是瞎闹腾吗,成绩这种事,能弄错吗?”
“哎,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你看之前,为了一个孙跃进,把自己折腾成啥样?你说至于吗?一个瘸子,她非上杆子喜欢人家,现在倒好,人家竟然嫌弃她了。”
“不过说起来……也挺那啥的,她竟然早和孙跃进有那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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