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谭树礼到底是校友,之前还是在一个群里,谭树礼主动加的,加了后也没说过什么话,无非就是逢年过节群发一个祝福消息,彼此基本无互动。
如今他竟然突然这么说。
顾清溪斟酌了一番,到底是回复:“谢谢,不过不用了。”
本以为对方发个笑脸祝福下,这对话也就结束了,谁知道谭树礼又回复了:“我听翠花说了一些你的事,心里挺难受的,当初你学习那么好,没想到竟然被人家这么害了,这些年你不容易。”
顾清溪看着这话,她可以感觉到,谭树礼是真心替她难过。
毕竟一直没怎么联系的人,突然这么说,怕是有些忍不住想抒发下。
她发了一个笑脸:“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真相大白,我打算重新上学了,我觉得还不错,你说一般人,谁能有我这个机会呢?”
她语气轻松,那边的谭树礼却好像还是有些难过:“你能这么想也不错,只盼着那些人能付出代价,你来首都后,遇到什么,真得别客气,作为校友,这些年多少知道你一些事,但没能帮你什么,想想心里也挺歉疚的,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千万别客气,这样我也好受一些。”
顾清溪看着这些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这到底是胡翠花的丈夫,她和胡翠花是舍友,就算关系一般,她也不可能越过胡翠花和人家丈夫联系,也就是偶尔这么说几句话罢了。
所以她终究回复道:“谢谢你,你说的,我心领了。”
谭树礼自然感觉到了她的顾忌,也就不说什么了,礼貌地和她说了回头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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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抵达首都后,是萧胜天的秘书来接的,说萧胜天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过来,顾清溪知道他忙,自然没在意,况且她觉得她和萧胜天的关系跃进得太快了,最近几天一直手机上聊天,看不见彼此,放得开,偶尔间,他说出的话便透着暧昧。
如今突然现实中再见,怕会有些不自在,他不过来接,她反而觉得有个缓冲,可以平缓下心情。
秘书将她送到了萧胜天的别墅,是之前去过的,依然是那个房间。
不过进去房间,她发现布置不太一样了,窗帘变成了淡米色,花纹也和她家里的一样,这显然是新换的。
这让顾清溪心里有些感动,想着他倒是细心,竟然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估计是怕自己恋旧不舍吧。
安顿下来后,洗了个澡,她先想着出去买点日常用品,大学开学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她事先做了功课,需要买什么,都查得清楚,想提前准备好。
只是怎么出门,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别墅周围看上去也没公交车,这么麻烦人家司机她也觉得犯不着。
她正在手机上查线路,就听到敲门声。
顾清溪以为是打扫的佣人,头都没抬,便随口说进来,谁知道进来的却是萧胜天。
猝不及防间,顾清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纯棉的睡衣,很简朴,洗得发白那种。
她有些呐呐地道:“我,我以为是打扫的女佣。”
在他这里住过,知道这个时间点,大概是女佣打扫的时间,一般人家进来打扫,她就随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犯不着特意如何。
自从王支书的事后,萧胜天回来首都,就没见过她,如今再见,没想到她竟穿成这样。
一件家常的睡衣,松散地露出纤细白净的锁骨以及修长的脖子,再往下,睡衣覆盖处,则是女人的桃形,因睡衣布料绵软,且比较旧了,便松散地挂在上面,凸显出那桃形优美的弧度。
“你,你——”
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番情景,身姿挺拔的男人握着门把手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喉结滚动间,有滚烫炽烈的情绪在眸中狠狠地搅拌,他定定地盯着她,低哑的声音竟说不出话来。
顾清溪越发不知道怎么办了,男人的眸光毫无阻碍地落在自己身上,炽热得如同夏天太阳底下暴晒豆荚,仿佛轻轻地一碰,就能炸起来,这让顾清溪又想起年轻时候的萧胜天。
为什么那么怕他,躲着他远着他,还不是因为他那眼神,看着你,就像要吃了你一样。
她脸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我——”萧胜天艰难地收回了视线:“那我先出去。”
说完这句,也不等顾清溪说话,他忙转身,紧迈几步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门被关上,关上时,声音有些大,显然这人动作仓促。
顾清溪是在他离开后,才低头看向自己,看了片刻后,最后红着脸趴在了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中。
那个王秘书不是说,他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今天很忙,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吗?
这别墅里,轻易不见人影,也就是女佣和女管家会走动,她在卧室里,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全干,想着穿睡衣放松下,等会再换,没想到还能这样。
有那么一瞬,顾清溪恨不得提着行李离开得了,她觉得太丢人了,她不想看到萧胜天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手机响了,是萧胜天。
顾清溪下意识挂断了。
再打,还是挂断了。
于是很快,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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