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皓见状,立刻给门卫示意,几个门卫上来,把几个妇娘从王秘书身边拉开。
张柏心里暗叫不好,生怕这些妇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这事他是安排其他人去办的,这群闹事者再怎么样也没办法把这事闹到他头上。他稍稍放了心,可这群人不赶紧离开他就不安心,于是他“挺身而出”,道:“王秘书,别让这群刁民坏了你的心情,你先跟书记进去谈建砖厂的事情,我让人把他们送进公安局慢慢审就行了。”
最后一句,彻底让闹事者们失控了,原本安分下来的妇娘不顾一切冲到王秘书跟前,直接跪下,求饶道:“王秘书,我们真的是被教唆的,有人说只要我们去前溪公社闹沈书记,我们每个人就可以得到一块钱。”
有些农户一个月剩余都没有一块钱,现在半天的功夫挣的钱比一个月还要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即使刚开始听到不愿意去干这种事,最后为了钱妥协了。
“那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王秘书问。
“我们也不知道呀。”妇娘拼命摇头,“都是同村的妇娘来喊我做的,我真不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不知道?”王秘书冷笑一声,“那我们就顺藤摸瓜,一个个往上查,幕后搞事情的人就摸出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妇娘,问:“你说是同村的妇娘喊你来,那这个妇娘现在在场吗?如果在场,你就把她指出来。”
“在、在。”妇娘点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转身,把她的“上家”指出来。
“上家”假装,立刻撇清责任,手指指向自己的“上家”。
通过这样一个个指证,最终把人确定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也就是刚刚梁文助手给他甩眼色的男人。
中年男人也慌神了,他拼命看向梁文助手那边,想让他救自己,可梁文的助手压根儿不看他。
被质问了好半天,中年男人都没有把梁文助手给爆出来,眼看着审不下去了,张柏给了梁文一个眼神暗示,梁文就上前王秘书提议,“王秘书,我看这样审下去也审不出个所以然,要不我们还是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公安同志肯定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开口的。”
中年男人这会一听就不乐意了,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更何况他都怀疑跟他接头的人跟这些一而再再而三嚷嚷把他们送公安局的人是一伙的。
“等等……”中年男人直接问王秘书,“是不是只要我把背后的人供出来,你就把我们给放了。我跟乡亲们贪钱闹事是不对,但我们只是贪钱而已,没想过真的要来公社造/反。”
王秘书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说:“只要调查出来你们是被教唆,把幕后不怀好意的人揪出来,我就把你们给放了。”
“是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指向站在角落里面的梁文助手,“就是他来找我的,说只要我来闹事,他就给一块钱,每多拉一个人一起,就多给我两毛。”
被揪出来的何志刚神色慌张,他下意识地看向梁文那边,梁文跟他眨了眨眼睛。
“沈书记,这个是谁?是你们公社的干部吗?”王秘书问。
沈皓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志刚,说:“他是我们公社梁文主任的助手。”
“哼……”王秘书不屑道:“一个小小公社主任助手也敢私下动员人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给我老实招来,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是你的上级吗?”
被点名的梁文,吓得脸都白了,不等何志刚说话就率先开口给自己喊冤:“王秘书,冤枉呀,我一向支持沈书记的工作,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着,他走到何志刚面前,厉声呵责道:“你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沈书记?”
说话间,他拼命朝何志刚递眼神,何志刚心领神会,一副愤青的样子大喊道:“我就是看他沈皓不顺眼,咱们现在是社/会/主/义,他却天天搞资/本/主/义那套。即使我今天的行为败露,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我现在是在为社会主义而奋斗。”
因为何志刚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自己个人所为,没有涉及其他任何人,大伙奈何不了他,只能直接把他送去公安局。
至于这群闹事者,王秘书也说话算话,把他们给放了。不过在此之前将他们一一登记在册,然后把这段过失传达回給所在的公社、大队以及生产队,以后他们或者他们家有人想当公家干部,难了。
王秘书跟沈皓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回县城了。
因为这出闹剧,全公社的人都挤在门口的大院里面,沈皓趁机宣布,“十分钟后,所有人在会议室开会。”
闹出这么大件事,开会是必须的,大家需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不需要的就直接去会议室集中。
至于张柏跟梁文,他们当然想派人第一时间去何家,提前给何家人交个底,把他们镇住。可两人现在抽不开身,张柏的助手也得去开会,就算不用开会,他们也信不过假手于人了。
沈皓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助手紧随其后,刚把门关上,他就吩咐道:“你现在马上让人去公安局一趟,跟局长把事情交代一遍,然后让他们安排两个人守在何志刚家附近,我们来一个守株待兔。”
“好。”助手领命,“这当中需要点时间,麻烦书记你多拖延一下会议,让“兔子”出动以前,我们先埋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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