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额做大,才会实现老板和员工的共同富裕。
这种管理方法很新鲜,无论是作为经理的娥姐还是那些被招聘为服务员的下岗职工,工作积极性都很高。
说白了,工作为了什么?在家躺着不好吗?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
店里效益好,他们的绩效工资就高,吃工作餐时,有个老大哥对甄珍说,“你这个老板好,不开空头支票,不打鸡血,我一定好好干,为了我儿子的大学学费,必须拼了。”
“谁又不是呢?”娥姐喝了口水,“为我儿子的择校费,我要把咱这家店当成我另一个儿子来培养。”
甄珍心里感叹,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为了下一代的教育在拼命。
晚上回去,跟来大渔吃饭的陈星耀念叨这件事。看了眼在外面遛猪的宝库,甄珍说:“宝库将来要是学习不好,我不逼他学,他要是想学厨,我就教他厨艺,要是爱养猪,就给他弄个养猪场养猪去,不能从学习中得到乐趣,就学门可以为生的手艺。”
小陈看了眼宝库身边胖了一圈的小肥猪,笑着调侃,“养猪我看行。”
甄珍噗嗤笑了,现在的小香猪大部分都是普通猪与越南盆腹猪的杂交后代,就是长得慢而已,看它现在的食量,再过些天就不是宝库遛猪,应该是猪遛宝库。
刚要再说几句,小陈的呼机响了,看了汉显的内容,陈警官脸上笑容加大。
女大学生连环杀手的案子还没彻底结束,专案组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负责这个案子,想让杀手全部交代不是那么容易的,研究了十多天,他们想了个办法,请了个外援过来。
部里有个刑侦专家,同时是法制报的特约撰稿人,专门写一些大案侦破纪实,宣传需要,已经集结成好几本书。现在严肃文学、社科类的书籍不吃香了,但这种带点悬疑性质的破案纪实很好卖,叫严科的前辈在全国很有知名度。
杀手当然听说过他,他们提出想请严科跟他对谈,给他的案子写本书的时候,杀手动心了。
小陈离开大渔,开车去火车站接前来支援的严科前辈。
老刑侦专家时间有限,当晚就开始跟杀手展开对谈。
杀手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依然讳莫如深,出书是实现自我价值升华的途径,他愿意谈一些警方还没掌握的死于他手中的受害者。通过他的讲述,专案组又找到二十三个受害者,加上他刚开始承认的三十五个,死亡数字被核定为五十八个。
老严花了几天时间跟杀手聊完,在跟专案组开会时说:“他初次作案可以追溯到八二年,但对自己最初的作案动机,他始终拒绝透露,我认为受害者数字应该再加一两个,他的初次犯案时间也肯定早于八二年。”
路全点头,“想要在他这取得突破太难,关键我们还是要找到在外地配合他寄信的那个人。”
“这个更难,信封没指纹,信纸又是普通信纸,没有可对比的字迹,字体也看不出什么,京津两个直辖市加上周边地区,多少人我就不说了。”组长摇头。
陈星耀一直在不停回放杀手的审讯录音,人的口音虽然不像笔迹一样具有独特性,但年少的记忆影响一生,有些口语和用词方式会泄露一些信息,但他注定要失望,杀手的普通话很标准,根本找不出语言上的漏洞。
严打要出成绩,组长等不了那么久,请示上级要开公审大会。很快被批准,女大学生连环失踪案的案情跃然纸上,所有得知真相的人都惊呆了,这人内心得多扭曲,才会对那么多年轻姑娘下手。
陈星耀没参加公审,刑法对受害人的知情权涉猎很少,就算破案也不会书面通知受害者家属。公审的宣传力度不会遍及全国,于情于理应该让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知道他们女儿受害的真相。
肖锋陪着小陈一起去的,从北往南,第一站去的哈市。
能想象到会面对什么,但名叫李爽的被害姑娘的母亲的反应还是让两个大男人差点没承受住。
李爽的母亲因为风湿行动不便,听陈星耀说了案情,挥起拄着的拐杖要把两人打出门外,“我闺女受不了他爸喝酒,八年没回家,明明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你们凭什么说我闺女死了?不回家就不回家,我只要她好好活着我就知足了,我不听你们胡说八道,我不信,你们赶紧给我走。”
两人出了门,站在黑洞洞的楼道口,肖锋狠狠踢了一脚楼梯的扶栏,“陈哥,当妈哪能不知道女儿死了,她愿意这么想,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愿意相信女儿还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生儿育女,生老病死。”
最自欺欺人的行为就是相信死了的亲人还活着,不管活在人间,还是天堂,总之就是活着。
他们一家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那一个?“走吧,去首都。”陈星耀竖起衣领,率先迈入哈市三月肆虐的狂风中。
留在省城的路全却在周三的下午遇到了一个陌生人来访,来者是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三十五六岁,确切的说他是来自首的,但有个条件,想见哥哥一面。
他叫刘通,是杀手的弟弟,杀手的真实姓名叫刘全,跟路全名同,姓不同。
刘通的出现太出人意料,路全想到刘全戏剧性的落网,难道是宝库那小孩幸运的余韵把人招来的?
路全请示了领导之后,满足了刘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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