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凡也觉得荒唐:“感情最后我成了三个人的账房先生?”
“哦,不对,是四个。”夏飞凡无奈叹气,“还有夏夏,只要跟钱相关的,全丢给我。我真是这辈子欠了你们两个的!”
“你不是喜欢吗?”盛飏忽然淡声开口。
夏飞凡一顿,抬眼,镜片在灯下晃出一道凉薄的光:“盛飏,我不是喜欢钱,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变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不被伤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这个事实吗?”
盛飏凌厉的侧脸紧绷,眼角的淡痣在光下几乎透明。
他忽然抬眼看向厨房门边的一颗小脑袋,良久,舔了下牙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你,来开这个公司。”
“……”夏飞凡挑眉,忽然一哂,“你不会真的是想,和灿星打擂台吧?”
“为什么不行?”盛飏眼底划过一丝冷光,唇线轻抿,“她注定要走这条路,那我就送她一个理想世界。”
“就像你说的,只有变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何况,以前的账,还没算呢。”
听着他的寥寥数语。
夏飞凡罕见的摘了眼镜,然后掏出眼镜布好好擦拭一番,才不可思议的摇头笑了笑:“真没想到,站在我眼前说这话的人是你。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会是那个冷心冷情、除了音乐和舞台,什么都不在乎的飏神。看来……”
夏飞凡说到这一顿,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蓦地勾唇一笑:“我这妹妹,影响力还挺大。”
“……一直都很大。”
盛飏也抬眸看过去。
正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苏夏被两道视线一锁定,立马缩回了脑袋。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这么久啊!而且怎么突然都看我了?”苏夏贴在厨房的墙边,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可能是在商议你的聘礼吧。”盛明珠没心没肺的猜测。
苏夏一哽,差点没被吓死。
她拍了拍盛明珠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一旁正拌馅儿的温曼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瞎说!”
“瞎说什么?”门边投进一道高大的声影,盛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此时正靠在门框边,低笑着问。
温曼清恰好回头,一脸平静:“哦,她们两在讨论,你准备给夏夏多少聘礼。”
苏夏:“…………………………”
她们……讨论了……吗?
明明是盛明珠嘴炮,为什么最后要承担后果的都是她?
“我没……”
“哦?那你想要多少?”
苏夏刚要为自己辩解一波,耳边忽然一热。
他弯下腰,就这么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甚至仔细辨认,还是带着笑的……
苏夏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以至于她大脑一热,就问了个傻问题:“多少……都可以吗?”
“可以。”盛飏盯着她不停颤动的眼睫,一勾唇,又凑近了点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补充,语气中甚至带着点勾引,“我也可以。”
………………
苏夏最后是怎么红着脸逃出厨房的,她已经忘了。
她甚至都忘了那天晚上的饺子是什么味儿。
只记得饭桌上大家说了很多话,有很多是关于他们两个的。
所有的拱火和暧昧。
他照单全收。
甚至全程帮她夹菜、剥虾、烤肉、盛汤……
俨然一副默认的样子。
可……这样算是表过白了吗?
把他自己当作聘礼送给她?
再没有比这更暧昧的话了吧?
他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那就是真的了……
可是,那他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苏夏一晚上都处在一种不真切的泡沫当中。
像是被兜头灌了一听酒。
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有点不真切。
以至于她真的拿错可乐,喝了半罐啤酒下肚,自己都没发觉。
还是盛飏发现她脸红的不正常,才发现小丫头自己偷偷已经喝完了一罐啤酒。
这会儿更打着嗝儿,一脸傻乐。
“怎么喝了这么多?”盛飏皱眉将空啤酒罐拿开,低头去看她的脸。
苏夏脑子是糊的,眼睛却发亮。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抿唇一笑,张着手就要抱:“盛飏哥哥,你怎么在晃?”
盛飏耐心地捉住她的手,低声问:“糖糖,你喝多了,有没有不舒服?心脏难受吗?头疼不疼?”
苏夏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哼哼唧唧的开始往人身上攀:“难受……”
盛飏一听,扶住她的背,立马将人抱起。
结果还没踏出脚,怀里的人又红着脸软声开口:“我一看到你……心跳就好快!咚咚咚咚,震得头都晕了……”
苏夏边说还边握紧了小拳头,学着打鼓的姿势,一下一下敲着空气。
盛飏迈出的脚忽然就顿住了。
他垂眸,然后脚步一转,朝楼上的方向走去,丢下一句:“我先送她上去休息。”
饭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搞不懂。
明明是吃狗粮。
为什么连尴尬都是他们的?
等安顿完喝醉酒的人,盛飏刚关上房门,就在楼梯口碰到了温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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