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搬效率就高多了,上下楼两趟就把所有东西都转移走。
最后只剩下垃圾,高档小区楼道里就有垃圾桶,梁函把小件直接丢过去,大件准备拿去院子里的垃圾分类桶。
他伸手按电梯,秦至简却一把攥住了他。
“等一下,小函……你还能开门吗?”
“能啊,房东给了我密码。”梁函不明其意,“我检查过了,里面没有遗漏了。”
秦至简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想和你在里面合个影。”
“这有什么好合的?”梁函感到有些好笑,“里面空荡荡的,不知道以为你买了新房子。”
“你可以问问房东,有没有出手的意向。”秦至简极阔气地说,“我倒是不介意把这里买下来,留作纪念。毕竟我们第一次……就在这里。”
梁函愣了几秒,耳根涨红,“你有病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纪念的,又不是你的第一次!”
秦至简笑,扯着梁函非要他过来开门,“那不一样,要不是我们在这里有那么大胆的一次越界,哪有现在的关系呢?而且,又不是所有的炮/友都能成功转正,我们不容易,必须有纪念。”
梁函被秦至简按着输密码重新开门。
好在沙发这些大件家具都是房东的,梁函没有动过。
秦至简拉着他坐下,拿手机镜头要自拍。
梁函被秦至简半抱在怀里,盯着镜头里的自己,怎么坐都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秦至简看镜头里梁函从表情到身体都透着僵硬,不像是在恋爱,倒更像是被绑架。秦至简无奈捏捏梁函的脸,质问道:“你怎么回事?被我抱着这么不高兴吗?”
“不是……”梁函试图挤出一个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镜头里的笑比哭还难看。
秦至简彻底无语,他胳膊都举麻了,也没拍出一张两个人关系看着是正常的照片。
“我再也不骂沈飞扬不会自拍了。”秦至简活动了一下肩膀,“怎么这么难?咱们两个长得也不丑啊?”
镜头一关,梁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他笑着说:“是不丑,但是不上镜。不然的话,怎么咱俩不去当演员呢?”
“……你说得有道理。”
但秦至简坐在沙发上,看样子还是不舍得走。
梁函脑子慢慢恢复运转,发挥出他以往学过摄影的专长。须臾,他开口,“我知道了!”
秦至简重新解锁手机,在梁函的指挥下设定了一个倒计时自动拍摄。随后,他被梁函拽着胳膊,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
梁函主要是不太适应自己会看到手机画面里的自己,会觉得有点奇怪。但只要不面对镜头,他就没有这些顾虑。
按下快门键,梁函迅速扭头,不等秦至简做好准备,他就捧着对方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秦至简本能地想去回抱梁函,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在拍照,只好控制胳膊不动,用另一只手搂住了梁函的腰。
几秒后,手机发出快门的咔嚓声。
梁函从秦至简的嘴唇上离开,去抓他胳膊检查成片效果。
这一次,灯光昏黄,沙发里两个男人自然而然面对彼此接吻。
梁函捧着秦至简的侧脸,吻得投入,而秦至简的手臂环在梁函腰上,紧紧束缚。
两个人相依偎,自然又温暖,情意深沉。
秦至简一下子满意极了,收起手机,扭身压住梁函,又低头吻了过去,“宝贝,真厉害!”
梁函手推在秦至简肩膀上,控制不住笑意,但还是埋怨:“就你幼稚,还拍这种照片!知不知道你都三十了。”
秦至简抱着人不肯撒手,脑袋在梁函肩窝里拱了两下,又轻轻咬了一口梁函下颚,\嗯,知道,三十而立,有你刚好。”
梁函已经很习惯去回应秦至简的亲热,两人拥抱着彼此接了几个绵长的吻,彼此呼吸交错,心跳起伏。好半天,梁函才不得已把人推开一些,“好了、好了,这已经不是我的房子了,我们赶紧走吧,回家再亲。”
“好,小函,跟我回家。“
秦至简牵着梁函走出这个房子。
梁函回身给房门落锁,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他很迟钝地感到了一丝不舍。
他不舍的并不是这个在很多个加班结束、独自回家的夜晚里,或是被迫应酬、醉酒中迷迷糊糊回来,躺倒在给他带来温暖和安定的小屋中的瞬间。
他不舍的其实是这几年在北京独自打拼,咬牙闯入全新行业,努力遗忘过去,努力舔舐伤口,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孤独,并且努力证明自己没错的那个梁函。
那些在工作里忍耐辛苦、承受压力的时光。
那些在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曾经背叛过自己的恋人,所有伤人的话和行为,如梦魇般去而复返,不断折磨。
曾经对爱情已没有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信心的梁函,慢慢湮灭在岁月时光里,蜕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有勇气的,和重新获得爱的梁函。
荷尔蒙让人陷足刺激。
荷尔蒙也救人于心死。
这会只是一场酒后的美梦吗?
梁函蓦然从怔忡里惊醒,下意识回头。
秦至简就站在他身后,笑着伸出手,“小函,回家吗?”
梁函终于心安。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