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摊手,“那得看我心情啊。”
“哥,你就是我亲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兄弟,你说天王盖地虎,我就宝塔镇河妖!”
嗯,季驰满意了,看看,叫哥了吧。
虎子也挺开心,又有了震慑大旺村崽子们的新玩具,叫哥木有问题,反正叫完小爷还是团宠。
不觉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唐昭和沈晏清为了不耽误元旦的展览,准备下午就带三个孩子去市里。临出门的时候,虎子给家里的猫猫狗狗狍狍都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唐昭一看他,就忍不住弹他脑嘣:“又抱了一身的毛。”
虎子轻车熟路跑到水盆边,小手稍微打湿,然后在毛衣身上打圈揉吧揉吧,然后把团成团的猫毛狗毛一扔,小手一洗,齐活!
三花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穿着合身的军大衣。唐昭总跟她说,别总想着明年能不能穿上,我能盖得起房,给你也买得起衣裳。新衣服要是不合身,那有意义吗?所以这大衣买回来,姐俩第一时间去赵婶那儿改瘦,还改出了腰身。
小姑娘这半年没少长,在唐昭“呕心沥血”地教导下,把自己养白了不少。此时辫子一扎,棉军帽一戴,英姿飒爽往哪儿一站,季驰那存着很多科学道理的脑子冒出三个字——花木兰!
虎子也穿了大衣出来,还问呢:“季驰哥,我精神不?”
季驰点点头:“像闪闪的红星。”
这回答虎子满意,又问:“沈哥,我精神不?”
沈晏清正给唐昭围围巾呢,笑道:“嗯,像潘东子。”
虎子拍大腿开心,“你俩说的是一个人,哎呀那我也太俊了!”
三花把沉浸在自恋中的小孩揪过来,让他自己戴帽子围巾,回头一看姐姐,正伸手让沈晏清给戴手套呢。
“看见没,”三花跟季驰吐槽,“我姐自理能力还赶不上虎子,都是沈哥给惯的。”
季驰揪过虎子,也给他戴手套。
五个人一起出门,一水的新军大衣。其实唐昭最爱呢大衣,但是没办法呀,天冷路又远,不想冻成狗。
到了县城刚上大客车,就引来一车人侧目。这一家都长这么好,还穿得这么齐整,必须多瞅几眼。
唐昭和沈晏清坐一起,车一开她就开始犯困。沈晏清把人搂好,热水袋给她抱着,又把围巾帽子给捂严实了,这才放心让她睡。
而前排座位上,三花和季驰中间夹着虎子,挤一挤还挺暖和。
到了春丰市,一行人直接住进春丰日报的招待所。
其实,沈晏清只来过市日报社两次,但是打过照面的都对他印象极好,他提前跟招待所说了一声,人家便给留出两个暖和的房间来。
唐家姐弟热爱学习,吃了饭便各学各的。三花开始攻克初一下学期的课程,虎子和唐昭在啃《十万个为什么》,沈晏清接着写他的长篇,季驰拿着小锉刀在磨飞机的螺旋桨。
次日上午,几个人赶到群众艺术馆的时候,一楼已经聚集了全市各地的书画摄影爱好者。今天的活动程序是——所有人先在一楼大厅颁奖,然后二楼展厅开放,大家再上楼欣赏作品。
沈晏清惦记着唐昭姐弟获奖情况,去找主办方要获奖名单,三花一看时间来得及,说路口有嘣爆米花的,季驰就陪她去买。
只剩唐昭和虎子,俩人便在窗边炉子那儿烤火。
“姐姐,这里好多人啊,我的画能被选上不?”
因为获奖名单漏寄,唐昭也没确切消息可讲,便跟弟弟妹妹说,这次送展的作品上千份,能被选中参展的只有二百多份,获奖的只有五十幅作品。你们刚练了不到半年,只要能展出就是胜利。
她心里有数,虽然咱家孩子练得晚,可是咱正规,得奖不敢保证,展出应该没有问题。
刚刚虎子又问,她仍然这样讲。
虎子煞有其事叹了口气:“我没啥想法,但我怕你失望啊姐姐。”
唐昭被逗笑了,“我也没啥想法,你才多大,得不得奖又不能决定一辈子。”
虎子松了口气,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勤加练习,为姐争光。他等得无聊,便把自己的小青蛙拿出来,让它在窗台上蹦。
“那个小孩,你把青蛙给我玩!”说话的男孩子大概十岁左右,语气挺冲的。
“不给。”大旺村座山居士能惯着他?毫不留情怼了一句。
唐昭没吱声,孩子间的事情,她一般都让虎子自己解决。
那男孩不甘心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得奖了,气死你。”
啥玩意?虎子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句“我才不气,一个屁崩你二里地!”怼完才疑惑地问:“姐姐,他咋知道得奖了?我是不是没奖,你怕我上火没告诉我?”
唐昭气得呀,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获奖名单又没在手上,这让我咋跟弟弟说!
她正要跟虎子好好解释,就见一位大姨领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过来,“儿砸,你咋跑这儿来了?”
那臭小子一指虎子:“他有玩具,不让我玩儿。”
虎子最烦告状的,这次怼的更狠:“我自己的玩具,我又不稀罕你,凭啥给你玩儿?”
臭小子快哭了,“你啥也不是,你都没得奖!”
那大姨笑眯眯地摸儿子的脑袋瓜,“二宝,咱得谦虚,知道不?”说完瞪了眼虎子,然后问唐昭,“你们交没交作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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