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兴头十足的,十几天下来,又保质保量的做出一千多块肥皂,李忠富给供销社送货,收钱的时候都乐呵的合不拢嘴呢。
以往每年他们村里都没啥钱,没钱买化肥,年底也没余钱给大家分红。
这下日化厂赚了钱啦,村里也慢慢富裕了。
送完最后一批货,正巧,唐悦爸妈的回信也寄过来了,唐悦把信交给公安局,最后算的总损失,三十八块五。
隔天刘向东来村里宣布了处置结果:
曲晓玲去劳改农场改造半年,按三倍价格赔偿唐悦的损失,现在赔不起,就写信让家人赔偿,不赔就继续留在农场里改造。
档案里记大过处分一次,不能撤销的那种,改造完了回村每个月都要写一封检讨书,反思错误,以后也不允许优先返程。
这处罚也算是不轻了,三倍赔偿,还要去劳改半年,以后还不允许优先返程,若是大队不同意,那她一辈子都得在乡下劳作。
刘向东也说到做到,没把这事张贴在革委会门口的公告栏里,处理的悄无声息的,李忠富满心感激,想留刘向东吃饭呢,不过被刘向东拒绝了。
他公安局还有事情要忙呢,再说了,党教育他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曲晓玲当天就被送到劳改农场改造去了,王杰还特意跑去县城先见曲晓玲一面,结果没赶上,扑了个空。
他从县城一路走回来,天都快黑了,回来之后正好遇上下工的江苒苒和唐悦。
看俩人有说有笑的,王杰心里那个憋闷那个气愤啊,冲过去就怒道:
“唐悦,你至于吗?晓玲就拿你一点东西,她都说了给你照价赔偿,你还让公安局把她送到劳改农场,还三倍赔偿?你家那么有钱,你就差这点吗?就为了三四十块就把晓玲的一生都断送了?”
唐悦正和江苒苒商议呢,说要不要过段时间去找找刘向东,三倍赔偿就不必了,让曲晓玲照价赔偿就行。
那些东西虽然都被曲晓玲拆开,也吃过用过,不过唐悦想着是自己爸妈寄过来的,就没舍得丢,把剩下的拿回来了。
给小熠和蕊蕊的那两套衣服,她洗干净送给了江苒苒,还问她嫌不嫌弃,嫌弃的话回头再重新买两套送给小兄妹。
江苒苒哪儿会嫌弃呢,高兴还来不及,那衣服可是省城的衣服,不便宜不说,在他们这小县城更是买不到的。
其实也没弄脏,就是曲晓玲把衣服窝成一团皱皱巴巴的不太能看,洗洗就好了。
俩人正说着,就被王杰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唐悦当即冷了脸:“我断送她的一生?你怎么不说是她自己活该?”
王杰:“唐悦,晓玲都知道错了,也向你认错了,对你又是求又是跪,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他这话说的,好像倒是唐悦的不对了,她咄咄逼人,曲晓玲反而可怜无辜了。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做错事的是她又不是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已经够惨够可怜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她死了你才甘心吗?”王杰猩红着双眼,一脸狰狞。
江苒苒听让他这话都差点笑出声,兄dei,互联网还没发展起来呢,你就无师自通学会了键盘侠那一套?
她拉住了怒极要反驳的唐悦,冷笑着说:
“王知青,话不说这么说的,不是说谁弱谁就有理,更不能说唐悦家境好就必须得体谅包容曲晓玲,难不成家境好都成一种罪过了,她家里有钱,她就活该被曲晓玲偷了东西撕了信?”
王杰脸涨得通红。
“曲晓玲家里条件不好,她不如唐悦,别人就必须要同情她,唐悦就必须得让着她吗?自己行不正坐不端,你还好意思替她委屈替她抱不平让别人同情?凭什么啊?我们大家欠她的?”
王杰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怼过,脸上哪里能挂得住,咬了咬牙:“你肯定是向着唐悦,唐悦家里有钱啊,跟着她你能捞到好处呗,要是换了晓玲家有钱……”
“就曲晓玲这德行,她家里就算有矿多看她一眼我都嫌辣眼睛!”
唐悦也气了:“王杰,你别自己心怀龌龊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你这种人,也就配和曲晓玲配一对。”
说完,她懒得再和王杰掰扯,拉着江苒苒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唐悦安慰江苒苒:“苒苒,他说那话你别放在心上,咱俩什么样我都知道的,这村里,也就你是真心对我好。”
“安啦,放心吧,我全当他放个屁,走了走了,回家做饭了。”
这个小插曲谁都没放在心上,大家伙儿该干嘛干嘛,每天兴头十足,倒是李忠富这几天有事去和任国昌商量。
肥皂卖的稳定,村里有了收入,也该把盖知青点的事提上日程了。
也不用盖的太大,盖成连在一起单独开门的三间房,两边是男知青和女知青宿舍,中间做厨房,锅灶正好连着两边的两个屋,冬天也不冷。
地点就选在村东头,离陆铮家和江苒苒那边都不远,那边有一大块空旷的地方,正合适。
盖知青点这事儿还是周巧霞悄悄和李忠富提的。
自从曲晓玲被送到劳改农场,王杰天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大家都欠了他和曲晓玲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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