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借酒壮胆,她这算是借碳酸壮胆吧。
“没、没有……”
淳明想到了那天被宝宝死死搂在怀里的场景,一股热气瞬间窜到了天灵盖,耳尖红的都快滴血了。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此刻火车开始启动,发出呜呜呜的轰鸣声,这个声音恐怕就是淳明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了。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宝宝气炸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明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这是在侮辱谁!
小姑娘猛地将剩下的饮料全干了,然后准备帅气地将瓶子扔到垃圾桶里,不过现在的碳酸饮料大多都是玻璃瓶装,是需要返还给店家的,宝宝的预备动作刚做好,就被迫收回手,灰溜溜地走到小卖部将瓶子还了回去。
这个和尚是注定开不了窍了,宝宝拿着退回来的瓶子钱,瞪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离开。
“宝,我错了!”
淳明还在犯糊涂呢,自己说错话了吗,怎么宝宝突然就开始生气了。
他把手里那瓶饮料还给小卖部老板,也顾不上退钱了,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你错哪儿了?”
“我撒谎了,其、其实……其实碰到了……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故意的……”
“哼!”
女孩儿哼哼唧唧地卖娇,男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哄着。
淳明试探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宝宝矫情地甩开,淳明又试探着握了上去,这一次握紧了,宝宝甩了两下没摔掉,就不再甩了。
路过的行人见状都会心一笑,这对嬉笑打闹的小情侣好像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
******
那天见到宝贝闺女主动抱着男人的画面对盛无坤的打击很大,傻爸爸开始认真思考在省城买房,举家搬到省城来的可能性。
这些年他们的名气很大,不仅挣了很多人,还攒下了很深厚的人脉关系,其实即便他们不留在小阳岗,那些慕名而来的人,还是能够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他们。
在大学城旁边买一套房子,既能将这两年不断贬值的现金转化为不断增值的固定财产,还能解决他们夫妇和女儿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能够将女儿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防止她在过于小的年纪被心怀不轨的猪拱走。
不过买房毕竟是大事,而且大学第一年所有学生都强制住校,倒也不急在一时。
花盈婆和盛无坤又在省城留了几天,给闺女塞了一点零花钱后离开。
夫妻俩准备先把老家那些老主顾安排好,再找个适合的机会来省城看房子。
花妈坤爸走后,宝宝和淳明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避开父母的时候,两人都黏糊的有些腻人吧。
被拉下神坛,褪去佛性的小和尚,似乎有像肉食动物发展的趋势。
******
“史论老师怎么换人了?”
“是啊,顾老师呢?”
今天的史论课是之前顾远请假时代班的那位讲师上的,对方在课上说了,这学期他们的史论老师都换成了他。
不少学生都挺喜欢儒雅英俊的顾老师,再加上之前对方深陷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情,更为他添上了神秘色彩,因此在得知这个学习的史论老师换人后,不少同学都有些遗憾。
“你们知道史论老师为什么换人吗?”
包打听方晓不知从哪里过来,挤进宝宝她们寝室四人之间。
“啧啧,顾远出事了。”
方晓啧啧两声,这会儿连顾老师都不叫了,直接喊上了他的名字,眼神嫌弃极了。
“大三有个学姐,她爸是青山精神病院的医生,听说顾远疯了,一直嚷嚷刘兆男缠着他,原来蒋英之所以会冲动杀人,是因为这个人渣给了她太多希望,他早就知道刘兆男不是失踪,而是被害,只是因为舍不得蒋英背后家庭能够给他的帮助,隐瞒不说。”
这些都是顾远的疯言疯语,他好像得了癔症,一直说自己看到了刘兆男的鬼魂,这些疯话,也是他对着“刘兆男”说的,他让刘兆男放过她,说自己并没有想过害死她。
其实顾远完全称得上间接杀人了,如果不是他挑起蒋英对刘兆男的仇恨,或许刘兆男根本就不会死,当初他在引诱蒋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蒋英可能会有极端的想法吗。
他那么聪明,那么善于隐忍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可惜,这些话并不能被作为罪证采纳,因为人不是他杀的,他也从来没有直接和蒋英说过让她动手杀了刘兆男,至于刘兆男可能已经被蒋英杀害,也是他根据蒋英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神态中察觉到的,作为一个旁观的猜测,他完全可以不将这个猜测告诉警方,这一点,也不会被算作包庇犯罪。
从法律层面,顾远是无罪的,他聪明的游走在法律准绳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将蒋英变化成自己的钢刀,借她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
“幸好他现在疯了,恐怕得在精神病院关一辈子吧。”
方晓庆幸地说道,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省大的师生都会知道顾远的真面目了。
方芯心等人知道这个真相后,无不唏嘘。
唯独宝宝想着那个放在枕头底下的木偶,眼神中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