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要是和离了,让大宝怎么办,现在的风气比前朝开放,可对于和离的女人,还是有诸多闲言碎语,葛石燕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痛快,让儿子将来有尾大不掉的麻烦。
“是是是,我就是没姐你聪明,不过姐你要记住了,妹妹我就是你的底气,你要是受委屈了不要忍着,妹妹养的起你。”
葛飞燕紧紧抱着姐姐的胳膊说道。
其实后宅的日子真的很寂寞,她虽然有儿子,可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平日里也只能和院子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来消磨时光。
她最怀念的,还是兄弟姐妹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日子很苦,可生活却很充实。
但是葛飞燕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以前是大姐护着她,现在她终于也能对着大姐说,她这个妹子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了。
“姐从来就不委屈。”
葛石燕抬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能拥有这样的亲人,就算有委屈,那也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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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宝宝为了掩藏自己的能力,随意在娘从河滩边给她捡来的漂亮石头里挑挑拣拣了一番,拿出一个想到不那么好看,磨坏了也不心疼的石头打磨起来。
“笨蛋!”
今天葛石燕不在家,龙凤胎难得安分待在家里,还在院子玩耍。
傅连翘趁着傅时年去柴房捡树枝的功夫走到她身边,带着深深地恶意。
“你娘就是被那对母子害死的,你还喊那个女人娘,我娘说了,你这种人就是认贼作母,将来要遭报应的。”
孩子可以很单纯,也可以很恶毒,他们生来是一张白纸,只看养他们的人如何在白纸上描绘。
宝宝的动作一顿,她并不相信傅连翘的话,因为她更相信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
傅连翘不敢多待,说完这句话后就跑开了,和她哥哥占着院子的另一边玩耍,还时不时恶意地冲着宝宝笑。
宝宝安静地磨着石头,虽然不相信她娘是养娘害死的,可她还是很好奇,原身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世。
她没有想过,就在不久后,会有人找到她,说了和傅连翘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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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姐吃完午饭离开后不久,葛飞燕就换了一身衣服,拿着装有玉料的木匣子去了大夫人卢氏的院子。
卢氏常年卧床,却并不是一个纤瘦病弱的女人,相反,她的体型十分丰腴,是个极为富态的女人。
尤其这两年换了一个诊脉大夫,重新开了药方后,虽然身体大有起色,可体型却越发膨胀,和身边身量纤细的丫鬟对比,简直有三四个小丫头那么胖。
她的样貌也十分平常,可谁让她有一个好出生,通身的气度就不是那些空有容貌的女人能比得上的,王富贵宠爱那些小妾,可也从来不敢怠慢这个正室。
卢氏的父亲原本只是当地县丞身边的主簿,嫁到王家这样拥有大量田产、商铺生意的乡绅人家,顶多也只是门当户对,可她嫁人后这些年,随着县丞的一路高升,卢家越发兴旺了。
原本的正八品县丞成了从七品的州判,又从从七品州判,晋升成为正七品知县,至少在他们这样的地方,七品官员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而且县官不如现管,在他们这小小地界里,知县就是一个土皇帝,一般人得罪不起。
卢氏的爹在知县发迹之初就跟随在他身后,对方晋升知县后,卢氏的父亲就成了现在的县丞,可以说是知县的心腹,很多人都会借由卢氏父亲攀附知县,卢氏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她一眼就认出了葛飞燕带来的那块玉料,知道那是她娘家人赌石得来的后,连连称赞她娘家人运气好。
“夫人,那黄黄的地方,是不是发霉了?”
葛飞燕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
卢氏被逗笑了,只觉得葛氏傻的可爱,不过她就喜欢葛氏这种傻傻没有城府心机的模样。
“这可是好东西呢。”
卢氏看的很仔细,这块玉料已经接近全赌了,各个位置都有开窗,这绝对是一块冰种翡翠无疑了,没有裂痕,几乎看不到棉絮,大小虽然掏不出镯子,可也能做一个不小的摆件。这可真是难得的好宝贝。
而且她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在某些还没有磨掉的皮壳周围的黄翡颜色有些加深,已经接近橘红。
她深深觉得,待那些皮壳全都磨光后,还能看到红翡。
这是一块福禄寿无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块玉石在冰种翡翠里,也是极品般的存在。
发霉……
这是发财啊……
卢氏觉得葛飞燕的运气着实不错,这段时间她和老爷正在为知县大人的寿礼发愁呢,这些年王家的生意因为她爹的关系,越做越大,可也只是在这个县城里小打小闹,想要将摊子铺出去,必须借知县大人的手,让他老人家成为王家的靠山。
听说知县大人喜爱翡翠,将这块玉料雕琢好送上去,那件事也该成了。到时候,王家能够得到的利益是源源不断的。
不止是她,老爷也要感念葛氏的这份功劳,以后恐怕要更宠她了。
越是站在高位,就越是相信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卢氏琢磨了一下,如果葛氏没有福气,又怎么能生出王家唯一一个男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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