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点水吧!”
靳如梦抬起头,看到女孩儿满脸担忧,强趁着笑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水杯,
还没喝一口,胃里顿时又翻江倒海,杯子也拿不住摔在地上,水和玻璃渣混了一地。
剧烈的刺痛和恶心让她大脑阵痛,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强势地塞到了自己嘴边,一股热乎乎地血腥气直冲她的鼻子。
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人按住了下巴,把那沾着血气的东西往自己的嘴里送。
靳如梦在混乱之中狠狠得咬了上去,登时原本就被划开的伤口又撕裂几分,与此同时大股鲜血也涌进了她的口鼻之中,沾的她满脸都是不吞也不行。
几口鲜血进了肚子,她感觉自己的胃里舒服多了,发黑的双眼也渐渐清晰起来,入眼就看到了手臂血肉模糊地靳炀默默地站在一旁,她身前和地上稀稀拉拉流的都是。
靳如梦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了看兄长的手臂又看看自己,“这,这…”
靳炀摆摆手,“不用在意,你好点没。”
她点点头,顿时更加难受了,不敢再去看兄长的眼睛和伤痕累累的手臂。
一直忙前忙后的印忆柳在这一刻炸了毛,气呼呼地鼓着腮帮怒目身旁一脸满不在乎的靳炀,想跳起来大骂一通,骂他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她转念一想,金大腿这是在救自己的妹妹,自己有什么立场去管他,顿时心中的邪火冒的更旺盛了,小脸板着就要往外走。
她一扭头,袖口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只好抿着唇回头气呼呼地看着靳炀,奶凶道:“你干嘛扯我的袖子!”
靳炀向来冷漠的眉眼此时微垂,带着些说不明的脆弱,低声道:“手痛。”
就这两个字,印忆柳硬生生听出点委屈来,瞬间让她板着的小脸有些破功,她努力地维持自己的凶像,但她不知道,头顶小幅度晃了晃的粉白耳朵已经暴露了她的不坚定。
“你手痛我能怎么办!”她凶巴巴地说了一句,忍不住又瞪了靳炀一眼,“反正这是你的身体,你想怎么割就怎么隔。”
她不是不让靳炀救人,靳如梦是他的亲妹子,用自己的血救人是理所应当的,她只是很生气靳炀这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肉、随意糟践的做法。
每每看到他一身伤痕却满脸不在意,她总会心疼,会忍
不住想靳炀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靳炀没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扬着小脸故作凶态的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印忆柳的错觉,她总觉得靳炀今天格外的乖,看着的眼神像个大狗,无声地摇着尾巴说“我错了”,头一次看到金大腿示软的兔兔早就被撩的不知南北,凶也顾不得了,耳朵晃的像一对充电玩具。
她皱着小脸道:“那这次就先原谅你,但是我有惩罚。”
靳炀微微挑眉,看着小家伙满脸骄傲低声应了,在他眼里小姑娘闹脾气所谓的惩罚无非就是多买些好看的衣服好玩的玩具,殊不知印忆柳心里的小九九已经开始算计了。
靳炀的愈合能力比靳如梦的强许多,就这短短两分钟的时候,他伤口处的血流变满了下来,有愈合的趋势。
靳如梦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赵思慧扶着她去洗脸,林佳看着满地的血滴去拿了拖把,这地面有点像凶案现场,看着怪渗人的。
印忆柳哒哒哒跑进房间,把柜子里和空间里的药和消毒水都拿出来,先去给靳如梦送了舒缓胃痉挛的药片,奶声劝道:“姐姐要多喝水,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们都很担心你。”
转脸面对靳炀时,贴心小棉袄瞬间下线,又奶凶叉腰道:“伸出手!”
靳炀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低眉顺眼,任由身前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给自己处理伤口,歪歪扭扭地系了个蝴蝶结在自己的手臂上。
靳如梦之所以会有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是因为她常年躺在台子上,那些科研院的人只是为了吊着她的姓名,给她把那些补血的名贵药材碾碎里导入胃里,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体能不能接受。
由于太久没有吃固态食物,再加上很多药物中的刺激性成分,靳如梦的胃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稍稍吃的刺激一些便承受不住开始痉挛。
赵思慧意识到这件事时,顿时又对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心疼。
她给靳如梦倒了水喂了药,又开火去给她熬小米粥,一边骂科研院的人不是人,一边让自己碍眼的弟弟上一边呆着别挡道。
赵启阳被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大着胆子上桌吃饭。
唯二不受影响的只有院子里吃着变异兽肉的黑狼,还有坐在高脚椅上大口吃肉的小男孩儿,他从头到尾就没停过嘴,肉乎乎的小手拿着鸡腿吃个不停,看着盘子里食物眼睛都在放光。
他被靳炀和印忆柳救出来后,便缠上了他们,准确说是缠上了印忆柳,用肉乎乎的胳膊抱着印忆柳的脖子不放手,搞得靳炀怒火中烧,恨不得拎着这胖小子的衣领子把他丢到树林子。
还是印忆柳从中中和了两句,他才忍住厌弃把人带回了家里。
这小孩儿简直一问三不知,姓名年龄还有以前的家人全部忘光光,只记得自己的小名叫“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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