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下来,她好像是有些不讲道理,况且傅于景外表还这般的出众,她若是找对象,也不一定还能再遇到有眼前人这般优质的。眼见着就要被傅于景绕进去,秦婉当即猛地一拍额头。
放屁,他可是前朝反贼,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不想参与什么改朝换代的大事。
小姑娘毫不留情地“啪”的一下,声音格外地响,看得傅于景都是一惊,忙松开怀里的笨丫头,捧起她的小脸,手法轻柔地去瞧她额头:“打自己干嘛?”
秦婉一把抓住额上的手,男人的手指修长匀称,虎口处有薄茧,是常年练剑的痕迹。秦婉顺势从他怀里逃开,下巴一抬,理直气壮地开口:“咱们俩身份不合适,当然不能在一起。”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命格硬死不了,她可就不一定。更何况他们俩之间根本没有爱情,顶多,额.....算暧昧吧。
随着秦婉的话落,傅于景便是一愣,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大掌一翻就将秦婉要收回的小手握在掌中:
“莫非婉婉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个倒无需婉婉担心,我自然会去解决,父皇虽待我严厉,却并不是那等只注重门第之人,况且我以后也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自己的妻子人选,傅于景还是能做主的,至于皇后,她是巴不得自己娶一位无权无势的正妃。
父皇?王爷?
秦婉一呆。
“等等,我怎么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前朝余党?你是本朝余....不,皇子?那你为什么姓傅?”
话到末了,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可置信。她该不会一直以来就想错了吧。
闻言房内静了半晌,随即傅于景眼里闪过了然,虽不明白她是怎么认为他是前朝余党,但也算是明白过来,小姑娘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拒绝他,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点点头轻笑着开口:“我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父皇为了纪念先母,将我改随母姓,并不是婉婉以为的什么前朝余党。”
说完瞧着小姑娘逐渐泛红的粉腮,摩挲了下指尖,忍着伸手去捏一下的冲动。
“这么说,那骁勇善战,气度不凡,武功高强的三皇子就是傅大哥吗?”
骁勇善战?气度不凡?
傅于景单手拢在唇前,耳尖飘起一抹红晕。凤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因为自己搞错而一脸尴尬的秦婉,眸中含着清浅的笑意。
“咳咳,婉婉若是非要这么夸我,也不是不可以。”
........
待解释完这场乌龙,两人皆是松了口气。瞧见夜色已深,傅于景便催促着秦婉赶紧入睡,而后便又跃窗离开。
临走前,还不容拒绝地又将先前那枚麒麟玉佩塞给了秦婉,且让她好生保管。
躺在床榻之上,秦婉将视线从紧闭的窗户转移到手中的玉佩上面,想起傅于景态度强硬的话,噘了噘嘴。虽说她并不讨厌他,却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顺了他的心意,男人的心思可难猜了。
顶多嘛,就先处着,往后再看他表现吧。
这般想着,秦婉嘴角轻轻扬起,熟练地将玉佩塞到枕下,拉高被子就合上眼。
*
经过这段时间的记账,秦婉的字迹有了明显的进步,虽说还算不上好看,但是起码端端正正不像先前那么七歪八扭的辣眼睛了。
下午趁着店里的空档,秦婉照例坐在柜台后头算今天的流水,抽空又瞧了眼墙上挂的日历,再看回眼前密密麻麻的数字,秦婉只觉得越算越烦闷。
好一个傅于景,当初说得情真意切想跟她好好处对象,结果刚说完大话,便连着好几天都没再瞧见人影。
果然男人的话都不靠谱。
“放在桌子上就行了,真是麻烦你了傅公子,请你来做客,还劳烦你拎东西。”
门口突然传来秦母的声音,听到熟悉的称呼,秦婉猛然抬起头,正好就对上拎着袋白米进门的傅于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都默契得没有移开。
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衣袍,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瞧着比以往穿月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模样,更多了几分沉稳。秦婉余光在他劲腰上扫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有些脸热,似嗔似娇地瞪了他一眼,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回了账本上。
“举手之劳而已,秦姨客气了。”
傅于景唇边含笑,垂眸朝着秦母缓声回道。见小姑娘竟瞪了他一眼,估摸着是记恨他这些天无声无息没来寻她,思及此,傅于景眼里的笑意更胜了几分。
“可不是举手之劳,要不是傅公子出手相助,我可定要在街上出个洋相。”
见这之前住在他们村的贵人,这会儿竟然又在京城里遇到,秦母当真是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更别说今日还承了他的恩,不慌不忙又这般谦逊有礼,当真没有一点儿公子哥的架子,越看秦母越觉得傅于景为人不错。
“娘你今天在街上怎么了?”
坐在柜台后的秦婉原就看不进去账本,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动静,甫一听到秦母的话,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连忙站起身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
秦母见状忙摆手:“没事儿!是我自己走神儿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板车,是这位公子反应及时救的我。婉儿来见个礼,这位傅公子,就是先前就是住在灵璧山上的那位贵人,你二哥还跟他后头做过事呢。”
--